站在机器面前的两人被臊的满脸通红，顶不住压力，摸兜掏晶核付账。
隔壁那台机器的使用者毫不在意，你说你的，我干我的，主打一个听不到。
你急是吧，你气是吧，那和我有啥关系？
最右边的队伍最长也最安静。
顺着人群看到前面，是一个浑身包裹的密不透风的黑衣人，十分神秘。
室内没风，但黑罩下却是鼓鼓囊囊，似有蠕动。
蠕动？
紧盯ta衣服变化的人们目露惊悚地后退两步，生怕染上或呼吸到有毒物质。
夏言环视一圈，看着每台机器前排列的长长队伍，又在商城里下了十台， 穿插着摆进现有的机器中间。
于是乎， 拥挤的机器中间突然出现了刚刚开启的全新进货机器。
众人傻眼，目瞪口呆地侧头望着屏幕上播放的开机宣传广告，最后变成可以正常使用的商品选购页面。
“卧槽！”
震惊过后，排在后面的人稀里哗啦往旁边冲，争先恐后地想排在最前面。
唯有黑衣人旁边的机器空闲着无人敢靠近——离ta太近了，危险。
顾客甲正犹豫间，两个人影从眼尾闪过，还不等脑子反应过来，身子早就先人一步，跟在了后面。
等看清距离后，嘴角抽搐着缓缓停下脚步。
“干啥呢，快走。”
紧接着背后被人一推，被迫站在第三位，哦不，是第二位，前面那俩人是一伙儿的。
而站在隔壁的黑衣人感受到动静，黑压压前后一致的面罩扭动过来，藏匿其后的面容让人浮想联翩，很快想起来某个熟悉的恐怖故事——
“我还是去后面排队吧。”他怂了。
这哥儿们太诡异，肯定不走寻常路。
谁料后面的人不干，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硬生生又把人拽了回来。
“干啥去，马上就到你了，我不急。”
顾客甲看着后面的人说，“你们肯定着急，我还是去——”
“不不不，我们都不急！”
“？”
他顿时一副吃了苍蝇的恶心模样。
夏言回头看他一眼，把进货单放在机器上，示意褚万夫可以选取商品了。
选品界面操作起来十分简单，只要认识图片，加购不成问题，而且还有语音播报同时进行。
一切以顾客方便为基准。
只有顾客舒适、精神放松，才能在不知不觉中多点商品增加销量。
虽然夏言不需要系统这样费尽心思搞业绩，但资本家永远不会放过一丝蚊子肉。
就例如现在，褚万夫选着选着，就看到了好几个符合心意的商品，直接搞完领导的单子，转手又给自己下了一单。
“我那单到时候就不用麻烦你送货了，备好了派人找我。”
褚万夫把晶核充换成积分，完成支付后就领着急匆匆来找他的小兵离开。
夏言随便点点头，看了看黑衣人。
要是她的感知没错的话，这人暗中关注了自己好久。
“需要帮助吗？”
等ta再次像是转头过来的时候，夏言笑着问道。
周围的声音一静。
站在她后面的顾客脚软到差点跌倒在地。
望着她的目光充满费解和震惊——你一个小姑娘不要和人主动搭讪！这人一看就不是好银啊！
夏言向右一步让开位置，对后面的顾客说：“你来选货吧。”
接着她又抬眼看向一步之遥的黑衣人，重新问了一遍，“需要帮助吗？”
如此近的距离，她能感觉到面罩下的眼睛也在看着自己，就是莫名的觉得怪异，另外脖颈有些凉。
诡异的寂静中，面罩下吐出一声像是在熊熊烈火中逃命求生时，被滚滚浓烟灼伤了喉咙的扭曲的嘶哑声——
“不。”
“真的不用吗？我看你停在这个页面很久了。”
夏言看到左手边的顾客抖着手在屏幕上借力快点，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水深火热的修罗场！
他就是说，这家物资超丰富的超市怎么可能没有冲突发生。
陌生的众人能和和睦睦不动手的挺到现在，已经十分难得，只求再挺一小会儿，他马上选完…
黑衣人像是听到刺激性话语，转过身在屏幕上点了结算按键，确认订单提交后一言不发地离开超市。
“这人可真怪。”左手顾客小声嘀咕。
站在黑衣人后面的顾客等ta走后快步走到机器前，滴完积分卡后开始选品。
极大部分人没有议论离开的黑衣人，甚至连个吐槽声都没有，而是警惕地打量四周，细致观察后，在心底给每个人的危险等级打分，之后远离。
在他们眼里，这个说说笑笑动作大方自然的女人看起来更加危险。
购买物资要紧，馅饼可不是天天掉，抓住这次机会后半辈子不用愁吃了。
不过，世界上总有自以为是的蠢人——
“真是没想到啊，这里居然真有一家超市营业！”
超市门被人猛地打开，四个壮的像头熊的男人摇晃着走进来，可能是刚吃完饭，本就紧绷的衣服此刻更是勒出了鼓囊囊的胃袋。
刚踏进超市，就被货架上摆放的各种吃食吸引了视线，眼睛都瞪直了，脚下更是迫不及待地甩开了跑过去，左右手在身边一推，把碍事的顾客攘出去，双臂在货架上一拢，整排的食物便被抱在怀里。
其中一人费力地从屁兜里掏出个发黄的编织袋，抖出团团尘埃，用发尖的兴奋声音说：“快放袋子里！一起扛回去！”
哗啦啦——
包装袋落下时互相碰撞着发出不小的动静。
接着张开手臂——拢——扔——噼里啪啦——咔嚓嚓——“还能装！”
几个人像是疯了似的，眼里只有接连不断的货架和怎么都拿不完的物资，这种暴爽、无视任何规则的感觉，他们只在末世初期感受过。
看着他们脚下越堆越多装满的垃圾袋，也依旧没人过来制止，排队中的某些人眼红着蠢蠢欲动，但还是强行按捺住。
先等等，等他们能走出超市门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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