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死里逃生的王四脑子懵懵的坐在地上。
看着周围那些被他带进来的兄弟的尸体，看着远处身首分离的刘子建；又看了眼刚刚还气焰彪炳，此时却如同猪猡一样被绑起来的瘦高男子……
他心中一片茫然。
也不知道此时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仇家死局已定，此事阖该高兴；可想到十来个兄弟一起进来，到最后就只剩下他一个……他又怎样都高兴不起来。
他目光转向那些来也突兀，走也突兀的少年们，陷入了沉思。
……
“唉，不得不说你是真的勇啊！且不论我们几个是打哪来的，就算我们之前也在这林子里，都已经过去两天了我们还能安然无恙，你也就不想想是为什么？现在出门做坏事都不用带脑子的么？”
段钰蹲在瘦高男子旁边，嘴里碎碎念叨着。
后者双目无神的躺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王同书面色古怪的凑到陈旺旁边，问道：“话说段哥一直都这样么？”
经过这几天相处他发现了段钰的一个习惯，或者应该说是一个……癖好？
就是总会在一些特殊的场合，自己一个人在那碎碎念。
比如杀安国昌之前，再比如现在；最夸张的是之前他还见过这位对着一具异兽的尸体念叨了半天。
说什么蠢蠢地、傻乎乎、找死都没有这么找的之类的。
当时还是在背着光的地方！
想象一下，一个人站在阴影里，对着一具尸体碎碎念……那场景简直就跟鬼片一样，给他吓得一晚上都在做噩梦……
陈旺“啧”了一声，循循善诱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佛门杀生那叫物理超度；物理超度完之后又担心死者怨魂缠身，所以还要再念一段往生咒，以求自己安心。
而芋头这个其实也就跟念往生咒差不多……给你举个简单的例子吧，如果大话里的唐僧一直在你耳边念经，你会是什么感觉？”
王同书仔细想了想：“烦？想抽他？”
陈旺：“那如果你无论如何你都打不过他呢？”
“打不过，那……”忽然间王同书联想到了什么，顿时眼前一亮：“哦~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不是，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就明白了？”武飞鹏在旁边挠了挠头，满脸问号。
俩人相视一笑，王同书搂住他的肩膀，附耳小声说了几句。
片刻武飞鹏也眼前一亮，一拍大腿：“原来往生咒超度的原理，就是把怨魂烦到怀疑魂生啊！难怪佛经上面的字是烦文（梵文），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陈旺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所以啊小武子，你未来的路还很长，以后要多看多学！”
“嗯！”武飞鹏重重点头。
“嗯什么嗯！他说什么你都信啊！”
段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照着陈旺和王同书俩人脑袋上就是两巴掌！
“神特么烦死怨魂！神特么烦文！让你好好念书，非要去养猪！”
陈旺捂着脑袋委屈巴巴：“‘烦文’又不是我说的……”
段钰瞪了他一眼，转而对其他人说道：“走吧去看看战利品。”
其他人也都跟紧，而等他们走过瘦高男子身边的时候，此人早已没了半点生机。
众人来到一株灌木前，只见其花如葵，赤红如火；其上结着黄色果实，小小的如同婴儿的舌头一般。
“芋头，请开始你的表演。”陈旺皮了一句。
他知道段钰肯定知道这是什么。
段钰白了他一眼：“古籍有载：其草多条，其状如葵，而赤华黄实，如婴儿舌，食之使人不惑。
此为婴舌果。食用之后两小时内可以不被任何幻想所迷惑，最关键的是可以永久性的提升人的精神力……嗯，无毒。”
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远不是鬼草那种坑爹的东西可以比的。
稍微数了数，果实总共有二十一颗，他们一共九个人，每个人分两颗。
还余出来三颗，段钰没跟他们客气，自己又多拿了一颗，毕竟他下一阶段就是炼神了，这东西能帮他加快突破进度。
然后跟众人商量了一下，又多给了明子默一颗，毕竟是增长精神力的灵果，对于精神系觉醒者的效果更佳。
手里拿着婴舌果，王同书又看了看后面那一副惨状，不禁感慨：“就为了这个东西，把自己的命都给搭进去了，真的值得么？”
段钰看了他一眼：“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一不缺钱，二不缺资源；所以当然无法理解普通觉醒者，特别是他们这些散修想要弄到资源是多么困难。”
“弱肉强食，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才是修行界的至理。如果觉得残酷就不要走上这条路，乖乖的，安心的做一个普通人不就好了？”
王同书无言以对，其他人也都陷入沉思，也就陈旺和叶苗苗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段钰没再管他们，径自走到王四面前，将最后一颗婴舌果递过去：“一入遗迹，生死有命。虽然你们为了这东西牺牲很大，但这就是命，我不会矫情的说把东西都留给你，因为我们也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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