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赐话音未落,已经自然地拿起了筷子,动作流畅,像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合,只差一步就要夹菜入口。
“等等,你,你怎么能带你男人来呢。”
胡无忧终于忍不住,语气生硬地打断,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他原本计划中的美味晚餐,被这突如其来的第三者彻底打乱了。
“这样,你们到下面去吃饭。”
他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冷了下来,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别影响我们吃饭。”
这句话他说得又快又急,几乎没经思考,语气中的不耐烦已经掩盖不住。
“你的意思是,要赶走我老公?”
娄晓娥转过头,目光直直看向胡无忧,脸上的笑意淡去,声音依然轻柔,却陡然多了一层清晰的冷意。
每一个字都说得缓慢而清楚,像是一把软刃,轻轻抵在对方的意图之上。
这也不能算赶,你男人都来找你了。”
胡无忧语气平淡,但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娄晓娥颈间那条闪着细光的项链,心中暗忖:暂且放她一马,等出了这门,再叫人动手不迟。
在这香江地界,还没有他胡无忧想拿拿不到、想找找不着的人。
“你跟他走就是了。”
胡无忧故作大方地摆了摆手,嘴角却抿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娄晓娥还没答话,何雨水已经“唰”地一声站起来,声音里带着雀跃:“老公,等等我,我也走!”
另一边的于海棠也急忙起身,高跟鞋“噔”地一响,扬声喊道:“老公,你怎么来了,是来接我们的吗?”
她语气甜腻,目光却警惕地扫了一眼胡无忧。
“那走呗!”王语嫣轻轻放下餐巾,语气轻快,“反正也不饿。”
一时间,整个包厢仿佛被一阵风卷过,女人们纷纷放下酒杯、拿起手包,你挽着我、我拉着你,笑语盈盈地朝门口的易天赐走去。
转眼间,热闹的包厢陡然空荡下来,只留胡无忧一人仍端着半杯红酒僵在原地。
他眼珠子瞪得滚圆,嘴巴微微张合,像是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声音也没发出。
那杯酒在他指间微微发颤,映出头顶水晶灯破碎的光。
“你们,什么意思?”
胡无忧有些看不懂了,他眉头紧锁,目光在几张含笑的脸庞间来回移动,语气中透出浓浓的不解与警惕。
“这都不懂啊。”
丁秋楠轻笑着摇头,仿佛他说的是多么显而易见的事情。
“他就是我们的老公啊。”
尤凤霞声音柔软却坚定,目光投向被谈论的那个男人,眼中满是亲昵。
“我们都是他媳妇儿啊。”
王语嫣笑着说道,语调轻松得像在聊今天天气不错,字字清晰,落地有声。
“你们胡说八道!”
胡无忧气得脸色发青,直接将手中的酒杯“咚”一声重重放到桌子上,酒液险些溅出。
他胸膛微微起伏,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荒唐宣告激怒了。
“我们有证儿的。”
秦京茹不慌不忙地说着,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本结婚证,动作从容地展开,递到胡无忧眼前。
上面写着别的一些名字,排版正式,印章清晰。
这是香江登记的结婚证,胡无忧自然是能看懂的。
他一把抓过来,逐字看去,脸色越来越白。
“你们,你们都是他……”
胡无忧傻眼了,拿着那张纸的手有些发抖。
他抬起头,又看向那几个神色自若的女子,仿佛想从她们脸上找出骗局的痕迹。
他再三确认之后,感觉自己玩脱了。
原本以为只是一场寻常的争执或玩笑,没想到对方竟真拿出凭证,局面彻底失控。
“哼,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老子了。”
胡无忧把桌子上的杯子猛地一摔,瓷器碎裂的声音刺耳至极。
随着这一信号,包厢门被“砰”地撞开,一下子从外面闯进来一群人。
看得出来都是之前跟着胡无忧的,一个个面色不善,气势汹汹。
人群里似乎还多了几个新面孔,身材高大,眼神冷厉,显然是有备而来。
包厢内的空气瞬间凝固,情势一触即发。
“把这小子给我打断腿脚丢到海里喂鱼!”
胡无忧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声音嘶哑地吼道,手指着那个颤抖的年轻人。
“然后把这几个女的给我摁住,把这些酒全部灌进去,一个都不许漏!”
他的命令在房间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应了一声,立马就行动了!
几个壮汉狞笑着上前,一把抓住那个小子,另几个人则朝女人们扑去,酒瓶被粗暴地撬开,刺鼻的酒气弥漫开来。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紧绷,仿佛暴风雨前的死寂。
“住手!”
就在这时,胡霸天猛地闯了进来,门板被撞得哐当作响。
他满脸怒容,目光如刀,直接一脚踹翻了面前的两个手下,那两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胡霸天的出现像一道闪电,打破了混乱的场面,所有人都愣住了,动作戛然而止。
“爸,你怎么来了!”
胡无忧失声惊呼,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
他本以为带着这帮打闯进来,收拾一个易天赐根本就是瓮中捉鳖,谁知道下一秒变故突生——飞进来的不是预想中易天赐狼狈的身影,而是自己那名壮硕的手下被人一脚踹飞。
门框震响间,逆光而立的高大人影逐渐清晰,竟是他最不想在此刻见到的人。
胡霸天冷哼一声,目光如刀刮过儿子惊惶的脸:“废话!老子主动来找你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你又在外面捅娄子!”
他话音未落,视线突然凝滞在了包厢中央。
只见很多个女子或坐或立,个个冰肌玉骨,明艳不可方物。
胡霸天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喉结剧烈滚动,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这阵仗哪里是寻常能见的?
就算去年香江这选美大赛的冠亚季军并肩站着,也比不过眼前这般活色生香。
他胡霸天混迹风月场二十余年,自诩见识过不少绝色,可此刻相较之下,从前那些胭脂俗粉简直成了瓦砾砾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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