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级任务？”路明非差点没把手里的ipad从车窗里扔出去，“我何德何能被分配来执行这种等级的任务啊！”
楚子航偏过头，墨镜下戴着纯黑色美瞳的眼睛看了路明非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没过几秒就生硬地转回了头。
一辆灰色的跑车在保时捷Boxster后面几百米的距离吊着，市区道路稍显拥挤，即使是楚子航那么优秀的车技也没能甩开这辆全球限量21辆的兰博基尼Reventon。
“据说这辆车的车身是依照F-22战斗机的风格进行设计！”苏晓樯双手握着方向盘，笔直地驶入了向南的主干道，“全新航空技术的碳纤维材料，6.5L的V12自然吸气发动机，重量轻，马力足，1-100km加速只需要3.4秒！”
杨闻念瞟了一眼她兴奋的脸，觉得像是小学里女生带着自己的洋娃娃展示在同学面前一样，只是单纯地想要炫耀。
虽然这种方式实际上基本都会招来别人的嫉妒，但她好像并不知情，笑容单纯而张扬，一看就是从小被宠大的。
“孩子心性……”他靠在真皮座椅上，摇了摇头。
“你说什么？”苏晓樯问。她开着车窗，呼啸的风让她没有听清杨闻念的话。
“我说那辆保时捷越来越远了唉！”杨闻念指了指前面，本来还能看清楚轮廓的保时捷Boxster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蓝点，也得亏它的喷漆颜色特殊，不然还真分辨不出来。
两辆车已经驶出了繁华的市区，主干道上车辆稀疏，于是楚子航放开了马力。
“怎么可能？我的车最高时速可是350km啊！”苏晓樯双手紧握方向盘，哇哇叫着就想要踩死油门。
“别！”但杨闻念猛地抓住了她的肩膀，“以你的车技，油门到底的话，不出十分钟咱俩就可以上新闻了！标题是不明女富豪超速飙车致两人重伤甚至当场嗝屁之类的……”
“为什么是不明女富豪？”苏晓樯很不理解。
“因为DNA检测结果出来前可能看不出来你是谁……”
路明非从后视镜里看到那辆暗灰色的兰博基尼越来越小，很是吃惊，“唉？骄傲的小天女居然没有追上来吗？”
“大概是杨闻念拦住了她吧。以她在市区里的车技来看，一旦那辆跑车速度超过120公里，她就会驾驭不住。”楚子航没有觉得任何意外。
看了一眼表盘，路明非这才发现楚子航已经把时速飙到了140公里，“我们真的不会一头创死吗？这里不是高速啊！师兄你这么开车是跟谁学的车技啊！”
楚子航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跟我爸爸。”
路明非愣住。楚子航的‘爸爸’只有一个人，不是他的继父，是那个中年司机。
之前‘盗梦空间’实验的一幕幕场景依旧历历在目，他知道不该和楚子航聊这个问题太深，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能闭嘴。
但沉默没有持续太久，楚子航冷不丁地问，“你为什么要帮陈雯雯？”
路明非嘴巴张的很大，他完全没想到楚子航会问这种问题。
“我和杨闻念在门外听了好几分钟。”楚子航也不看他，“杨闻念不清楚你为什么要顶撞赵孟华，但我清楚。”
路明非第一次觉得楚子航也是个会有八卦之心的人，在此之前卡塞尔的狮子王给所有留下的印象都是对整个世界都不在意的面瘫刀客。
但现在路明非来不及细想这些，他企图做最后的挣扎，希望楚子航知道的东西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清楚什么？”
“你喜欢陈雯雯。”
但是挣扎无效，他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瘫在了座椅上。陈雯雯是个秘密，是路明非藏在心里三年的秘密。
秘密就是一种只能拿来自己品味的东西。就像诺诺把生日当做秘密，不轻易告诉任何人，即使因为这样很少收到生日礼物也都自己承受着，这就是秘密的代价。
路明非本以为自己为喜欢陈雯雯这个秘密忍受三年的暗恋之苦就已经够了，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公开处刑，刽子手还是面瘫师兄楚子航……
“大概全校都知道你喜欢陈雯雯吧。”楚子航又补了一刀。
“你在开玩笑吧……”路明非觉得这话说得有些离谱了。
“没开玩笑。”楚子航转过头看着他，“有人也喜欢陈雯雯，就把你喜欢陈雯雯当笑话到处说，最后全校都知道了。”
路明非低下了头，“赵孟华？”
“是的。”楚子航说，“所以刚刚我才没有阻止杨闻念，恶人还需恶人磨，也许这是他应当付出的代价。”
“谢……谢谢……”路明非嘴角扯了扯，似乎是在笑，但真的很难看。他把身体缩在座椅里，一瞬间觉得有点冷。
“车窗开的真大。”他伸出手把窗户拉上，“风也真大。”
一眼就能识破的伪装，但是楚子航没有戳破，他问，“陈雯雯知道你喜欢他，但是装作不知道，一直把你当跟班。你刚刚为什么要替她出头？”
摇车窗的手僵住，路明非两排牙晃了晃，他又继续去摇车窗了，仿佛没有听见。
“因为她变弱势了？所以你可怜她？”楚子航话语如刀，一针见血。
“哪有那么复杂啊？”路明非咬了咬嘴唇，他忽然挺直了身体，不知哪里来了莫大的勇气，“她对我也没什么不好……而且，喜欢她是我的事，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刹……
保时捷Boxster忽然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令人耳膜震颤的噪音。
“下车。”楚子航下令。
路明非蒙了？自己说到什么话刺激了楚子航吗？他为什么那么大反应？
难道楚子航也有偷偷喜欢的人？所以被自己的话刺激到了？不会吧！
但他想不出来原因，也不敢违抗楚子航的命令，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下车，绕着车跑了半圈来到了人行道上。
透过自己这面没有合上的车窗，楚子航探出头，冷冷地盯着路明非，“喜欢从不是一个人的事，明白吗？”
“在这里等我，大概十分钟，不要乱走。”
楚子航推上倒挡，油门踩死，暗蓝色的保时捷Boxster倒行插入车流，真是嚣张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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