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刚走进审讯室屁股还没沾上椅子。杨承就激动了起来。
“警官，我什么也不知道，您这关了我那么长时间，什么时候放我走啊！”
楚衍伸手从口袋里掏出盒烟，抽出一根点燃，眯着眼睛什么也不说就盯着杨承，一口接一口的抽着他的烟，抽完了一根，又接着一根，杨承的面部表情逐渐紧绷。
“警官…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他的这次说话显然没有上次那么自然。当楚衍点燃第三根烟的时候，杨承忍不住了。
“我说…我都说，主动交代是不是可以减刑。”
“那要看你吐出来东西的分量了。”
楚衍掐灭了手中的烟，朝着前面摆了摆手，没多久刘哲衍就进来了。
“开始吧！”
“我叫杨承，26岁，35年认识露诺丝的，那时候我母亲病重，我借了高利贷，还不上差点让人打死，但是露诺丝那段时间刚好要从高利贷哪里找一个偷了她东西往外倒卖的人，意外见到了我，替我还了钱母亲也换了家医院救治。”
楚衍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信息。
“你知道他倒卖的是什么东西吗？或者说你见过没有？”
“没有，她那些事情不跟我讲。”
“你继续。”
楚衍知道，那些东西多半就是毒品，杨承跟露诺丝的时候她才刚开始干那一行没多久。
“而后我就跟了她，她对我也不错，钱什么的全都舍得，但唯一的问题就是，她从不让我出去。三年前五月份她突然带了个人到了家里，那人被打的不像样，浑身是血。”
一旁的刘哲衍忽然抬起了头来。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翻来翻去地找到了张照片，让杨承看。
杨承点了点头说“就是他”。
楚衍的拳头逐渐收紧，刘哲衍的眼眶也微红。
那是龙华，他卧底不过一月，就暴露了，死状惨烈，经法医鉴定，头部外伤，肋骨断了两根，上肢桡骨骨折，左手小指粉碎性骨折，下肢脚筋被断，心脏处有一枪伤为致命伤。
楚衍的左手指尖已经泛白，却还是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
“她还特意把我喊了过去，说什么这就是背叛她的下场，还让我看着，我想走，她不让，还让人摁着我，她准备把那人打死…”
刘哲衍的情绪忽然激动。
“别说了，楚队长，你听得下去吗？嗯？”
楚衍看着刘哲衍双眼通红。
“让他说，只有手里握住了证据我们才能给她们定罪，才能让他们安息。”
刘哲衍伸手扶掉了脸上的泪水坐了下来。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我拽了过去，她让我打死那个人，我不敢，她让人拿枪对着我，说他不死我就得死，我害怕，接过了枪，我鼓起勇气可还是下不了手，露诺丝走了过来她抓着我的手迫使我扣下了扳机，然后我就看见，那人身上的枪口不断的往外涌血，没多久那人就不动了。后来我就没见过那人了，因为那件事我连着几个月没出房门，在后来露诺丝也不太去了，也就偶尔去几次，在后来就是带着我换地方，再换地方，直到被抓。”
楚衍长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
“我问你，霍思琪有没有什么心上人什么的。”
杨承沉思了片刻。
“霍爷的事露诺丝没什么说过，我也没听说她有什么心上人，我就知道霍爷无牵无挂，不过有一次，露诺丝很开心，喝的多了点，她说霍爷应该感谢她，如果不是当初她狠了狠心也不会有现在的霍爷。不过被抓前几个月露诺丝跟霍爷关系很紧张有一次都上了枪。”
楚衍的眼中投出了亮光。
“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当时因为她们动了枪我就赶紧离开了。”
“当时还有没有什么人在现场？”
“露诺丝的弟弟和霍爷手下的一个女人。”
楚衍明白，她们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可能还是霍思琪非常在意的事情，不然两人的关系不可能动了枪，他起身拽着刘哲衍出门。
杨承在后面晃动着审讯椅。
“我还没说完呢！”
楚衍扔下了一句后续会有人来。
楚衍的脑海在飞速运转。一个无牵无挂的人，无缘无故跟合作伙伴翻了脸还到了动枪的地步，没有心上人，那只有亲人。
刘哲衍排查霍思琪刚开始的家庭住址，走访，看看她家里都有些什么人。让夏伊放下手里的工作先找她家。我再去会会她。
楚衍还没刚走几步，就被喊了回来。
“楚队，市局的人调下来了，还有案子的两位负责人也来了，门口，您去看看？”
楚衍两步并作一步忙往外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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