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昆在门口站了很久。
只是听到屋里有争吵声：“妈，不要开门~我不想见他！”
“傻孩子，他毕竟是颖儿的父亲！你总不能一直瞒着她！”
“可是，他能体谅我在苏l有多苦吗？”
屋外的曹昆，貌似听懂了屋里的情况。
他激动的咚咚咚的敲门。
“妈，段萱，是你在家吗？”
叫了半晌。
吱呀~~
一个半人多高、梳着马尾辫、穿着碎花小棉袄的女童，把门打开了。
她的眼睛明亮，脸上挂着好奇。
曹昆一看，立刻怔在原地。
小女孩也看到了高大的曹昆。她眨巴着明晃晃的大眼睛，轻声说道：“你叫曹昆？”
“是。。是。。是。”见过大场面、经历过生死的曹昆，此刻竟然有点语无伦次。“你是。。？”
“我叫段颖！我姥姥和妈妈，正在里屋吵架。”
“你妈妈是？”
“我妈妈叫段萱！！”
啪嗒！
曹昆手里的礼物，掉落在地上。他急切的想把眼前的小女孩段颖搂入怀中。
可是，又觉得不太妥当。
这个时候，楼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大灵道提着公文包回来了。
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曹昆。曹昆也看到了他。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曹昆？真的是你？你小子可回来了。”
“叔叔。对不起。我来晚了。”
大灵道欲言又止，他也看到站在门口的段颖。
段颖冲出门口，接过大灵道的包，小声说道：“姥爷~妈妈和姥姥，在屋里吵架呢。不让这位叔叔进门。”
大灵道摸着段颖的头，柔声说道：“颖颖，这不是叔叔。这是你的爸爸~”
“快~曹昆，进屋说罢！”
曹昆跟在大灵道身后，进了客厅。
客厅里面的摆设，还是十年前的样子。就连布置都没有变。
沙发都掉了皮。
只是，茶几旁的围棋盘不见了，添置了一张小书桌。
桌子上，摆满了书籍。
咳咳~~
大灵道咳嗽两声，进了里屋。
曹昆束手站在沙发旁。
小女孩则不停的盯着曹昆打量，或许这就是她心目中，父亲的样子。
不一会，大灵道搀着夫人走出来。
曹昆急忙上去：“妈，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让你们受苦了。”
大灵道夫人，摆摆手，“快坐吧，昆儿，不是你的错。这都是命~”
等到曹昆坐下，才了解到。当年，段萱跟着普希金到了苏l。
一开始，普希金对她很好。可是，后来这小子变了心。
怀有身孕的段萱，只能忍辱负重，坚持着将孩子生下来。
再到了后来，普希金喝多之后，不停的殴打段萱母女。。
发酒疯。
骂她是婊子。。
段萱要带着女儿回国。可是，众所周知不能写的原因，她从苏l回不来！
就这样，母女二人在苏l受尽了凌辱。
中间，钱苏敏的母亲，曾经找到过段萱，给了她一些钱财。
可是，都被酒鬼普希金抢去喝酒、赌博了。
又因为居无定所，谁也联系不上段萱母女。
更是无法和国内的父母取得联系。
就这样，孤苦无依的段萱，带着女儿四处漂泊。
直到三年前，才通过一个老战友的关系，将她们母女接回国内。
到了国内，段萱没有工作。段颖在学校了，被骂作没有爹的野孩子。
这几年，段萱的精神，都出了问题。
中间，还曾经离家出走过几次。
为此，全家都操碎了心。
大灵道夫人，一边说一边抹泪。旁边的段颖，懂事的给姥姥递过毛巾。
曹昆一听，百感交集。
他感觉亏欠段萱母女，太多了！这么些年，他在香江作威作福，万万没有想到，段萱母女经历了这么多的坎坷。
曹昆从沙发上站起来，他缓缓的走到内屋门口。
此刻，屋里段萱正坐在椅子上，呆呆的望着窗外！
她背对着曹昆。
消瘦的背影、凌乱的头发，刺的曹昆内心一阵阵隐痛。
“对不起。萱萱。是我害了你。”
段萱并没有回头看曹昆，而是冷冷的说道：“曹昆，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不~我这次回来，要弥补过去十年的愧疚。我带你和颖颖去香江。我给你治病，供女儿上学！”
“哼~”段萱的肩头抽搐了一下。紧接着，她骤然起身，疯了一样，朝着门口的曹昆扑来：“曹昆！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我和孩子，孤苦无依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们流落街头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们现在不需要你！你给我滚出段家~”
段萱一边咆哮，一边用力的厮打曹昆。
曹昆站着没动！
如果厮打和吼叫，能够减轻段萱多年的苦难带来的压抑和痛苦，他宁愿让段萱，狠狠的揍自己。
啪啪啪~
段萱不停的厮打曹昆。
直到声嘶力竭，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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