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温宥以为他没话可说时，听见他的带着彷徨情绪的声音。
“自己当心点。”
温宥轻轻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抬腿朝银行迈步，从大门玻璃上看见男孩跟着的身影，和他拖着的行李箱。
温宥回头，勾唇招呼他：“你和我一起进去。”
从未见过笑起来这么好看的人，谢哲精神恍惚了一下，讷讷点头，小跑跟上。
两个小时后。
温宥拖着谢哲的行李箱从银行走出，而谢哲手里提着一个马甲袋，装着他的私人物品。
银行离王瑶那不远，但装了两百万的行李箱实在太重，她还是叫了辆网约车。
在等待的过程中，她面前是车水马龙，身后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倏尔。
在火车站被窥视的感觉再次袭来，让她后脊发毛。
温宥扭头四处张望，刺眼阳光下，形形色色的人脸在她眼前晃动，高度紧张的神经让她大脑缺氧，精神恍惚。
偶然间，人影交错的空隙中，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与她的记忆重叠。
是他？！
不可能。
他可能出现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唯独不可能进入东国。
这里有最严苛的入境手续，除非有人打开口子。
而有这个实力的人不多……
温宥不敢深入细想，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又转头叫上那个工具人小谢：“陪我去个地方可以吗？”
拎着塑料袋的谢哲忙不迭地点头。
温宥转身朝着商场走去。
两人走进一家成衣店，温宥随手拿了整套的运动服和一双球鞋，叮嘱谢哲道：“我试下衣服，我没出来前，你就坐在对着门口的沙发上等我，千万别走开。”
“好，温小姐。”
谢哲不明所以，但觉得她能让自己一直跟着，说不定自己是有机会的，没多想就答应下来。
温宥莞尔一笑，走进更衣间前，对柜员说：“这些都给我算好价，别告诉我男朋友，我不想他为我破费。”
柜员了然地点点头，温宥又问：“店里的后门在哪？今天是我男朋友的生日，我要给他个惊喜。”
“明白。”柜员喜滋滋地给她指了条路。
换完装的温宥，从后门直接离开。
窥视感也随之消失不见。
……
下午一点，温宥拖着快五十斤的行李箱，气喘吁吁地爬上王瑶所住的二楼。
走到楼梯口，看见破败的棕红色木门大开。
温宥认为是王瑶给她留的门，没多想。
进门就看见女人站在客厅中央，由于窗帘严丝合缝地拉着，室内光线昏暗，温宥都看不清王瑶此刻的表情。
只听她说：“温宥，你拿到钱了。”
“嗯……”温宥刚想回她，突然步子一顿，浑身的神经像是遇见猛兽般蜷缩起来。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王瑶自己的名字。
她是怎么知道的？
蓦地，“咔嚓”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室内响起。
温宥脑中的弦一下绷断，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是手枪上膛的声音。
又是“砰”一声，身后的门被重重关上。
温宥不及反应，后腰被一只硬质的皮鞋踹中，身体朝着沙发背面飞去，人重重摔着地上。
“啊——”
一声女人高亢的惨叫，压过了她的闷哼声。
“闭嘴。”
熟悉的男声让温宥脑中的警铃大作。
在被袭击的短短几秒钟内，她大脑飞快运转，
原以为是王瑶串通外人要打劫她的钱，转念间觉得她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直到听见偷袭者的声音，温宥意识到发生了最糟糕的状况。
是普通罪犯，只要她交出钱就能保命，显然这个男人就是冲着她的命来的。
温宥艰难翻转上半身，双手撑在背后，忍着腰似骨折的疼痛，用力抬起头。
她猜得没错。
是白夜。
那个全球排行第三的杀手。
只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她明明已经在商场摆脱了那个窥视的感觉，他怎么会比自己更早出现在王瑶家里。
他有同伙？
白夜低垂着眼眉，居高临下，欣赏着命如蝼蚁般的女人，一手持枪，一手拿着消音器，正慢条斯理地做最后的准备。
温宥蹬着腿不断后退，可室内实在空间有限，不用两步她的背就顶在了沙发背面，忍着腰痛，余光扫视着周围可能逃生的路径。
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根本无路可逃。
男人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唯一的出口。
明知道生还几率为零，但为了女儿，强烈的求生意志让温宥试图与他谈判。
“你怎么来东国的？你要在东国杀了我，根本逃不出去。”
温宥不惧的目光迎上男人，实则藏在背后的手抖得不能自已。
白夜勾了勾唇似笑非笑，抬起装好消音器的枪对准女人漂亮的脸蛋。
对于她的缓兵之计，他根本就没有回答的打算。
反派死于话多。
上一次不是老爷子非要变着花的玩这女人，他的兄弟们也不会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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