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戳肺管子的话，却一点不会让轩辕爵动怒。他在她面前，早就没尊严可讲。他心里惆怅，前面那么伤她，他已经不求可以有结果。
他只想尽快脱离轩辕家的束缚，为她做点事。
不等他提出需求，她主动问，“你之前，一直跟我拉扯不许我统一，真的是因为...不想我太惹眼，被轩辕家发现扼杀在萌芽期吗？”
这话，问出已经没意义。
他，也说不清楚。
也许最开始，是因为仇恨吧。可当...俩人间的误会渐渐消除，尤其是知道她亲生爹娘另有其人后，他再找不出理由跟她对着干了。
他唯一能确认的是，他...一直爱她。他只想，可以一直在她心里撩动水花，让她不要忘了他。
眼睛忽然酸涩，但哭，不是他的风格。
见男人沉默了，曲流殇也不继续逼问了。说人也奇怪，以前觉得他可恨。恨的她只想杀死他。于是她杀过他，也虐过他。
可后来，随着俩人间的误会解开，他的攻击和敌意越来越小，她也越来越强了。他，竟然挑不起她当初那样强烈的恨意了。
尤其是，有了钟离影这个禽兽作对比之后。
她竟然可以十分淡定，十分风轻云淡的，像对待一个普通朋友一样，对待他了。也许是，同在异乡为异客？
她笑了，“不想说就算了！说你来意吧。”
轩辕爵抬眼看她，也不知怎么了，就很想将她的模样刻在心里，总觉得见一次少一次了。眼睛再次酸涩，他脸转到一边，声音闷闷，“我想你，可以带着人杀到轩辕家在九界大陆的总部去！杀了他们，只求留我外婆一命。我可以帮你们带路！”
这个要求，让曲流殇深刻感知到，他，在轩辕家总部过的并不好。
对于骄傲的人来说，也许一直被人控制跟摆布，已经是让人极其厌烦的事了吧。就像和尚，当初不也是不甘于被钟离忠这个祖爷爷摆布，才逃离家族的吗？
被逼着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一生过得的确没什么意义。
“回报呢？”她不干亏本的买卖。
这样斤斤计较，小心算计的狐狸样，让他喜欢的心里发热。“只要摆脱轩辕家的控制，我可以助你拿下第三股势力...还有，人济大陆的西邸国。”
对哦，他还是西邸国的新皇呢。
曲流殇没问为什么他可以长期逗留在九界大陆，却不担心西邸国的江山。有这么逼真的易容术，随便找个人乔装扮成他，想必是很简单的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选择信了他的话。
“好！成交。”
想了想，“你希望什么时候开始？”
“等你大婚之后吧。我就算再不是人，也不能耽误女帝收男人不是？！”拳头攥紧，这些都是他求而不得的啊~
摸摸肋骨，现在实力不如人了，就算想用这个弱点一夜春风都不能了。
狗狗的想法和眼中快要溢出的情愫，让曲流殇想忽略都不能。“我很好奇，和尚一直说我欠你的，我到底欠你什么？还有，你的肋骨为什么会是我的本命黑莲？”
她其实很怀疑，之前轮回的八世里，也有他的参与。
这话，问没有前几世记忆的轩辕爵，他肯定也是给不出答案的。想了想，他脑海中忽然有什么飘过...
“我曾经听到轩辕家的老祖喃喃自语，说不知道到底选我还是选钟离影。她说，不知道选魔族少主还是选迦安活佛！好像说我们是兄弟。”
疑问越来越多，曲流殇送走轩辕爵后。直接去了爹娘的住处。
到了后，她无奈摇头。
俩人还真是泾渭分明。一个睡里，一个睡外。
殇钰琅在外，马上发现女儿。他其实，已经算到她是为何而来。凭他的耳力，从轩辕爵到来，他就有所感了。
这是他下界后，第一次见轩辕爵呢。
心里感慨，都是孽缘。
”流殇，你不必多说，爹知道你因何事而来，坐吧！”
他有预感，能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天神已经用特有的方式给他信号了不是嘛。既然早晚要分别留她独立面对，那么为什么不多说一些呢。
他是她爹，不能龟缩，不能为了保住神仙的地位就眼睁睁看着女儿陷在网里，兜兜转转，四处碰壁。
殇钰琅本就是个比和尚坦诚的人，见曲流殇坐下倾听了，他将知道的历史缓缓道来...
就连流紫衣也被惊动，从里屋走出来。
娘俩手握在一起...
等殇钰琅讲完后，他忽然一口血上涌。
怕娘俩担心，他死死压住。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可这是他的亲闺女啊，他舍不得。
天神，你好狠的心。
他独自歪歪，怨念天神。却不想，胸口的威压更重了，“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真的是喷，他周围的桌子和地上，到处都是血迹。
“爹！”曲流殇眼泪立即下来了。过来抓住他的胳膊，“爹，女儿错了，女儿今晚就不该来！”好奇什么，期待什么， 她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啪！”的一下，身体软软跪倒在殇钰琅身边，“爹！你不要再说了！女儿以后再也不问了！”
流紫衣虽然不常接触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什么的。但这好好的人忽然吐血，她也慌了神。过来要给男人输送内力。
被曲流殇阻止，“娘，我来！”
却不想被殇钰琅制止，“闺女，你傻不傻！这是天神给的惩罚，必须受着才算完。你若帮爹治好了，等会还要再经历...咳咳咳...”既然娘俩都看明白了，他也懒得装了。
“咳咳咳...”抬手去抹。曲流殇一眼就看到他手心的鲜血了，“爹，呜呜呜...您是不是要离开我们了，爹...女儿对不起您！”
她下跪磕头，整个人伏地，害怕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流紫衣心疼坏了。拉她，可她就是不起来。
最后还是殇钰琅解释，“闺女，不是你的错。只是时候到了，就算爹不说出实情，也要尽快回去复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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