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济医院。
林白远直接将车开在急诊室门口，停下车，抱起苏曼前去找医生，霍乐乐紧张的跟在身后。
急诊室病房内，医生催促林白远离开，林白远却不为多动，一直拉着苏曼的手。
眼瞧着医生要败下阵来，霍乐乐瞧着眼前拿着病历的护士，急中生智，对林白远道，“护士在问苏曼的过往病史，你是她前夫应该比我清楚一些。”
林白远这才放下苏曼的手，转身前往护士那边。
一旁，两名主治医生在听见“前夫”二字时，互相投去一个眼神：
——竟然是前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热恋中的小夫妻，瞧男方紧张的样子。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愿意用心经营婚姻了，动不动就离婚，然后再复婚，再离，简直胡闹。
林白远前脚离开病床，医生直接拉上医用隔帘，将林白远隔在外面。
小护士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病历，照例询问，“有无过往疾病？”
林白远双手垂直在身侧，语气冷淡，“没有。”
“过敏史呢？”
“没有。”
林白远说完，脑中突然想起，苏曼在读大学时，被感染了流感，去输液时，特意叮嘱过自己，她对某种药物过敏。
“有。”他说，只是他不记得了。
他和苏曼确定关系时，正好是筹建盛天时，当时所有的心思都花在盛天上面，对苏曼确实有所忽视，她生病去医院都是苏茜陪着。
久而久之，便忘了这些琐事。
小护士刚刚写下“无”，现在又得划掉，瞬间来了气，“你知不知道过敏史很重要！你不是和她结过婚吗，怎么连这个都能记错！”
小护士等了会儿，没听见林白远告知她，苏曼到底对什么过敏。顿时，她撩起眼皮，放下笔。
只是当看见林白远的脸时，嘴里的话吞了回去。
她没想到替别人值班，竟然遇见了这么个大帅哥，说人间绝色一点也不夸张。
“不记得也没关系，你打电话问问她的父母。”
林白远视线落在医院的白墙上，对于小护士的指责，他也觉得心中有愧。
对苏曼，他亏欠了太多太多。
小护士见林白远没有动，有些纳闷，“你得赶紧问下她父母，这样才能及时用药，不然会耽误治疗。”
苏曼的父......母？
林白远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随后，拿出手机翻出苏茜的电话。
电话短暂几声，就被接通。
“苏曼对什么药物过敏？”
电话那头，苏茜看着坐在对面的沈湛，语气温柔，“对青霉素过敏。”
语落，耳边传来嘟嘟的声响。
电话被挂断，这在苏茜意料之中。
她收起手机，脸上笑容也消失。
沈湛喝了一口酒，扯开衣领，“你不是想让她死吗，只要说错过敏史，不就得了。”
苏茜对上沈湛的目光，认真道：“苏曼是得死，但不能和我扯上关系，不然林白远不会原谅我。沈湛，我明着告诉你，我不仅要苏曼死，更要林白远这个人。”
沈湛转着酒杯，目光一直打量着苏茜，良久才吐出一句，“你够狠。”
眼前女人为了得到林白远，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包括出卖肉体。
......
“确定是青霉素？”
小护士知道眼前男人不仅帅气多金还离异单身，不免想多拉着聊几句。
林白远点头。
“那我再跟你确认一遍，苏曼，22岁，无过往疾病史，对青霉素过敏......”
这时，身后帘子突然被拉开。
林白远回眸，就看见躺在病床上的苏曼，巴掌大的小脸皱在一起，像是很不舒服，“怎么样？”
医生取下医用手套，从小护士手中拿过病历信息，手指停在疾病史上，往后滑，只见一个“无”字。
她咦了一声，低着头问林白远，“她有没有胸疼过？”
“胸口？”霍乐乐接话，她知道苏曼前段时间因为肋骨骨折住过院，“疼过，她肋骨骨折了。”
“这个我知道，她就是肋骨错位，疼昏迷的。我问的是她有没有提过乳房不舒服。”
霍乐乐一怔，这个没听说过。
林白远也愣住，苏曼和他在一起时，从来没有提过自己哪里不舒服。
医生瞧着两人的表情，皱眉，“我刚给她检查时，摸到右侧乳房上有一个肿块，质地比较硬，活动度也差。”
她说了两句，突然问道，“她直系亲属里有没有谁得过乳腺方面的疾病。”
她问得很委婉，林白远却猛地一怔，神色异常凝重，“有，她母亲，乳腺癌。”
医生瞬间皱眉，“尽快做个乳腺彩超看看。”说完，开了彩超检查单。
霍乐乐这才意识到什么，慌忙在身上摸手机，摸了一遍没找到，才突然想起来手机掉在林白远车内。
她瞧了眼林白远，见他坐在苏曼床边，握着苏曼的手，更加急迫地想要通知谢濯，可是她不记得谢濯的号码！
霍乐乐揉了揉头发，想去砸了林白远的车窗！
没过一会儿，前去约彩超的小护士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今晚彩超室的乳腺医生请假了，只有腹部B超医生在。”
林白远闻言，眸光冰冷，“没有人替班？”
小护士被林白远看得有些紧张，说话也有些结巴，“急诊B超室一般以腹部B超医生为主，乳腺方面的急诊病人比较少，所以......”
林白远面带愠色，浑身上下散发着凌冽的怒意。
医生拿着病情诊断书，不满地瞧了眼林白远，“现在知道急了，以前干什么去了，她这个肿块又不是一天两天长起来的。明知道她母亲因为乳腺癌去世，你怎么不多关心关心她的情况，现在跑来和我们置什么气，真要气，也应该气你自己不关心她！”
林白远垂着眸子，不发一言。
他曾经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恋人、合格的丈夫。
在离婚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苏曼会离他而去。
因为一直都是苏曼追随他，让他习惯了这种被苏曼追随的相处模式，直到真的失去后，他才幡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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