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许隐瞒
灵泽扬手打了个响指，龛前香炉忽然烟气大增，四处弥漫。奇怪的是并不觉呛人，反而有种淡淡的梅花香。
烟雾很快散去，宋哥一激灵清醒过来，蓝光人形重新回到躯体内。他左右看看，大梦初醒一般。
“我，我都说完了……”他低着头很是愧疚：“丁家不知道做了什么，好像有点邪门的东西，反正青青现在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我看向灵泽，他微微点了下头。
一页轻薄薄的纸张忽然从天而降，轻悠悠地落在宋哥跟我之间。泛黄的纸页上自动显现一行行血色字迹。
我拾起来念道：“感念汝心诚至真，因果无咎，此间事禹城柳仙灵泽受之，汝不得违命，不得远行，若起歹心，必将天雷焚心。”
宋哥跟听天书一样，满脸懵逼又着急，装耳挠腮的。
我把大概意思用大白话说了一遍：“因为你心诚，过往也什么大毛病，所以仙家接受此事。这期间你不能违背仙家的命令，不能远行，要是你动了坏心思，就天打五雷轰焚个透心凉。”
宋哥连忙举手发誓：“我绝对不敢有二心，大仙说啥是啥！”
灵泽似乎满意地点了下头，轻轻抬手一弹，刚才看过的纸页燃烧起来。
在那撮灰烬当中，有一点光亮闪烁。
我轻轻扒拉开纸灰，从中取出块令牌，木质刻着环绕曼陀罗花的蛇纹图案。
“收起此牌，静心等候。”
灵泽威严的声音响起。宋哥看不到他，但能感受到周遭蛇影重重，红光弥漫，顿时以万分恭敬地姿态接过木牌。
我也受到影响，这里明明之前还是日常生活的地方，现在只觉得肃穆阴冷。
花信风说道：“你可以回去了，请。”
宋哥忙不迭站起来跟着花信风出去，临走前朝道场这边拜了又拜，倒有点依依不舍的架势来。
等到人走后，我忙问灵泽：“这事你能管吗？青青她还有救吧？”
“当然，必死局我是不会接手的。”灵泽说着眸光一转定定地看着我。
我不明所以，低头看看衣服也没有什么不妥，抬手摸了摸脸也没变形，咋还用这种充满费解与探究的眼神看我？
“怎么了？”我直接问道。
灵泽盯着我片刻，缓缓开口：“我焚孟青青生辰八字问因果，想查一下跟着她的怨仙到底怎么回事。”
我回想起他之前的态度，稍微一结合思考，得出一个结论：“这个怨仙不会跟我有关吧？”
难道我曾经无形中做过什么记不得的坏事？与人结了怨？
“跟你没关系，但我现在收回之前的话。”灵泽神色郑重：“那怨仙是只黑蝎子精，被厄运咒深深束缚，必须要跟随孟青青左右。”
“那你干嘛一脸我有问题似的看着我？”
“给黑蝎子精下咒的是一位道长，他为了与蝎子精抗衡，自己也化身成妖鬼，死后被封在棺材中顺水流放。”
我听着有那么点耳熟，总觉得最近肯定在哪听过。
灵泽点破迷题：“你守长明灯时看到的那些。”
“啊！我想起来了！”我醒悟，但随之而来的是疑惑：“那些不是干扰我的胡思乱想吗？是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之后的结果？”
“所以我收回之前的话，你看到的，真的是‘过去’。”灵泽弯唇笑起来：“你比我想象得要有用呢，真是不可思议。”
要是以往，我肯定会跟他怼几句，但眼下是毫无心情，我追问道：“为什么我会看到？之前魈娘子时也是，我事前也没做什么特别的……”
“你命格与常人不同，原本应该从小就招阴见鬼，但因你太爷之故被压制，直到现在得以释放，可能是这期间积蓄的力量使你获得窥探前世今生的能力。”
灵泽的分析很有道理，我想不出其他可能，只能点头：“也许真是这样，不过我这次看到的过去对你有用吗？”
“眼下还用不到，不过多了解情况是好的。掌握越多情报越容易找到正确答案。”
灵泽看着我笑起来，跟之前不同，这次是发自肺腑的那种柔柔微笑：“多谢你。”
我脸颊发热，慌忙移开视线：“突然这么客气干嘛，我要是之后还看到什么再告诉你。”
已经沉默半天的花信风突然开腔：“你俩打情骂俏结束了吗？是不是要进入正题了？”
“谁跟他（她）打情骂俏！”
我跟灵泽异口同声，这种时候总是很有默契。
正题进入得很快，丝毫没有任何尴尬与不自然。
“丁家应该是使用了什么手段治住这怨仙，使它不能发挥作用，然后再控制孟青青的意识，她便乖乖听丁家话。”花信风很是自信。
我弱弱地举了下手：“怨仙到底什么意思啊？”
“有些妖鬼会与人建立契约，像你跟阿黄这样。又或者其他原因，妖鬼自愿随侍人左右，保护人安全，也是护仙的一种。但是……”
灵泽接过话锋说道：“但还有种可能，那就是以咒语或阵法力量控制妖鬼成为人的护仙，它与要侍奉的主人之间只有怨气，此为怨仙。”
“原来如此！”我想了想说：“现在要去找青青吗？”
灵泽摇摇头：“直接找上门太醒目，对方很容易逃脱，如果我没算错，孟青青身上的怨仙年头不短，道行不低，这种情形下还能被克住，不能小瞧。”
“那怎么办？”
“引鱼上钩，愿者自来。”
这话意思我懂，可放在这里什么意思？我尝试着解答：“是说制造一个局面，让孟青青来找咱们？”
“确切的说，是孟青青身后的人。”
“道理我懂，具体要怎么做？”
我提出疑问，没想到灵泽摸了摸我的头：“小孩子少操心。”
我一下就怒了：“仪式的时候怎么不嫌弃啊？现在嫌弃晚了！你们这些老东西！”
花信风摊开双手表示无辜：“你俩闹归闹，可别掺和我，我从来不觉得木樨是孩子。这么努力又有能力——”
我听着花信风的夸赞，心情正转好，就看到灵泽扬起灿烂绝美的笑容：“对，不是孩子，是小孩子，傻乎乎什么都不懂。”
我怒了，彻彻底底打心底不服气，我今天高低给他点颜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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