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归海一刀，太慢了
“江湖传言，归海一刀的刀，是大明帝国盖世之下最快的，”朱厚照笑道。
归海一刀点点头：“是的。”
在归海一刀之前，刀最快的人，是绝情山庄庄主，霸刀。
霸刀的绝学，是绝情斩。
所谓绝情斩，指的是“绝情绝义，绝怜绝爱，绝亲绝友,由此达到绝天绝地，绝神绝魔的境界，天地之间唯有我刀。”
绝情斩，是无情的刀，走的是无情道！
无情道，本就是天地间的大道之一。
抛弃了一切杂念之后，刀将会变得分外纯粹，心中的挂念越少，手中的刀便会愈发坚定。
绝情斩的修炼方法，听起来就让人绝望。
归海一刀刚刚进入绝情山庄的时候，学艺的同门弟子，一共有一百二十八人。
霸刀将这二百五十六人，分为六十四组。
每一组的两个人，一同用膳，住一个房间，衣食住行，皆为伙伴。然后第二年，霸刀命令这六十四组刀客，开始比刀。
一年来朝夕相处的两个好朋友之间，一定要倒下一个，另一个才能活下去。
第一年，这一百二十八人，就死亡了一半。
第二年，幸存的六十四个弟子，又一次分组，分为三十二组。
同样的，相处一年之后，三十二组弟子，再度比试刀法，每一组之中的两个人，同样只有一个有资格活下来。
长此以往，这些弟子，再也不敢在相处之中付出过多的感情。
因为，若是你对你身旁的那个人产生了一丝友情，那么在一年之后举刀的时候，你的心中便会多出一丝犹豫。
而在刀客的生涯里，是不能产生犹豫的，特别是拔刀的那一刻。
那一丝犹豫，很可能会直接让你用生命来偿还。
第三年的时候，剩下了十六组弟子。
第四年……
第六年的时候，仅剩下的两组四名弟子，每一个，都已经是十分强大的刀客了。每一个放到江湖上，都能够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然而，这还不够，这四名弟子，还要厮杀。
第七年开始之时，只剩下了最后一组，两名弟子。
这两个人，已经近乎放下了所有的感情，他们的刀，决绝得可怕。
归海一刀正是这两名弟子其中一个，而且，在第七年结束之后，他斩杀了自己的最后一个伙伴。
他自行悟到了绝情斩的真意，甚至向自己的师父霸刀，发起了挑战。
那个时候，霸刀已经老了，他的刀已经不快了，绝情斩，终究也再也做不到巅峰时期的那般决绝无情。而经过七年的无情厮杀，归海一刀在那时候，正处于气势最巅峰的状态。
那一战，终究是归海一刀胜了。
然后，霸刀退隐江湖，娶了妻子，开了一个小商铺，过上了简简单单的生活，而归海一刀继承了他的名头，成为了大明江湖上，盖世之下的第一刀客，
不过，这只是江湖上广为流传的其中一个版本。
事实上，事情的真相，在真正的大人物眼中，都是截然不同的。
归海一刀和霸刀的一战，显然霸刀是放水了的。
那个时候的归海一刀，只不过是刚刚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而霸刀，早已名列大明帝国天榜，即使在先天高手之中，也处于佼佼者中的佼佼者，甚至在声望方面一度压过未突破盖世境界时的无痕公子。
纵使是现在的归海一刀，也未必能名列天榜，要说当年他能击败霸刀，明眼人都不会相信。
朱厚照心中自有猜测：绝情斩其实是一门有缺陷的武功，走的是无情道，一旦产生了情愫，则功力不增反跌。
任何一个正常人，哪里会享受无情的生活？恐怕当年的霸刀，也想摆脱绝情斩，尝试有情有爱的生活。
所以，他和朱无视做了一笔交易：他教归海一刀绝情斩，让出自己盖世之下第一刀的名号，给地字第一号的归海一刀造势，成就护龙山庄的威名。
而护龙山庄，则负责保护霸刀归隐之后的安全，不能让其他人打扰霸刀的生活。
毕竟，霸刀闯荡江湖，结下的仇家绝对不在少数，如果放弃了绝情斩，重拾情感，那些敌人找上门来，霸刀的性命难保。
从某个方面来说，归海一刀接受了霸刀天下第一刀的名号，也替霸刀吸引了天下刀客的注意力。
如此一来，霸刀自然也可以安心地退居幕后，过自己简单甜蜜的小日子。
这件事，明眼人一看便能明了，朱厚照自然更清楚。
“江湖上的人说，归海一刀的刀快，有多快？”朱厚照微微一笑，“他们说，我吞下一口饭，你出刀，刀斩断我喉咙的时候，饭还在喉咙里，没有吞下。我不相信。”
归海一刀冷冷道：“我的刀，比那更快！”
如果说连杀七个同门，让归海一刀的刀法达到了巅峰极限，那么击败了自己的师父，绝师情，则让归海一刀的刀法，打破极限，更上一层楼！
朱厚照眉毛一挑：“既然如此，你出刀吧！”
“接招，”归海一刀长发飞扬，手中的汗血宝刀出鞘了。
锵！
一刀出，满天尽是刀光，决绝无情的刀意瞬间充斥着整个天牢第八层。
绝情斩，断绝一切，一刀出，怪哭神嚎，这仿佛是可弑神杀佛的一刀。
然而，面对着这一刀，朱厚照笑了，笑得冷漠而嘲讽。
“归海一刀，这就是你仗以成名的绝情斩吗？太让我失望了，这一刀慢，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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