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长的漂亮，遗传了咱们太太的美貌，比起电视上的明星那是一分不差，还更漂亮呢。”
“就是这孩子是早产的，从小体质就弱，小时候总感冒发烧。那时候太太为了守着她，一宿一宿的不睡觉，生生把身体给熬差了。”
吴妈脸上是止不住的骄傲，看样子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少女，拿她当自己女儿疼爱。
“幸好小姐平安长大了，可是......太太又走了。”
“太太没走之前，小姐还是挺快乐的。太太走了后，她总是一个人偷偷的哭......我想劝她，却又总说不到点子上，那小脸瘦的，看的我是直心疼啊。”
“要是老爷在家她能高兴点，可是老爷太忙了......”
说到这，吴妈慌忙闭了嘴，生怕自己说错话。
“吴妈，是我没照顾好梦瑶。你只管说，我不会责怪你的。”蒋凯丞摆了摆手。
“老爷，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吴妈也是仗着自己在蒋家干了多年才敢说这些，“要是平时您能多抽出一点时间陪陪小姐，她一定会比现在好的多。之前有一次她考试得了奖状，提前回家就是想让您看看，可您不但不看还把她训斥了一顿，说她不该不遵守学校的规矩提前回家。从那以后，小姐就再也没往家拿过奖状了。”
“吴妈，多谢你的提醒，我以后会多陪着梦瑶的。“蒋凯丞心中的愧疚更重了，”你继续说，特别是小姐这半年的状况。”
“老爷你经常不在家，两位少爷也都成家立业各自有自己的家庭了，小姐成天一个人守着这么大一个房子，显得孤零零的。后来，她就经常玩游戏打发时间。我也不懂她玩的游戏，就看到手机里都是那种漂亮的图画，有男的有女的，我也不懂。小姐玩那个游戏，一会哭一会笑的。”
蒋凯丞和陈默对视一眼，问道：“什么游戏？”
“我也不懂。”吴妈为难的笑了笑，“我好奇问过小姐几次那是啥，她说是啥纸，纸片人来着。”
“纸片人？”蒋凯丞也不懂。
但陈默明白了，道：“我知道了，一种恋爱游戏。游戏里有不同性格的男性NPC，玩家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与其中的NPC开始恋爱。”
“对，对！好像就是这么回事！”吴妈一个劲的点头。
蒋凯丞目瞪口呆：“游戏，NPC，那不就是虚拟人物吗？和一个虚拟人物恋爱？”
他虽然不玩游戏也不知道时下年轻人的潮流，但他毕竟是个顶尖商人，一下就抓住了关键。
“是的，其实就是让女性体验和不同男性恋爱的过程和快乐，这种游戏提供的就是一种情绪价值吧。”陈默解释。
“情绪价值。”蒋凯丞的眼帘又垂了下来，“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对她陪伴太少，忽略了她的情感，才让她不得不通过这种游戏来填补内心的缺失。陈先生，她沉溺梦境，也是同样的道理吧。”
“可能有这个因素，但没这么简单。”陈默接着询问，“吴妈，小姐爱做梦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就最近两三个月吧，具体哪一天我也说不清，毕竟人晚上都要睡觉不是。”吴妈努力的回忆着，“症状特别明显，就是最近这一个月，每天晚上都说梦话。有说有笑的，好像她旁边站了个看不见的人似的，怪瘆人的。然后就是，她嚷嚷着要嫁给什么人。我一开始还以为，又是那个纸片人呢，但现在小姐好像是认真的，她说要给自己准备嫁妆。那些嫁妆怪得很......我感觉不对劲，就把这事跟老爷说了。”
蒋凯丞的眼里有感激也有庆幸：“要不是吴妈告诉我，等我自己发现女儿不对的时候，可能就已经为晚了。”
“嫁妆都有什么？”陈默问。
“三尺红布，金钗金项链金镯子，还有什么五谷杂粮......听着像旧时候结婚要的那些东西，而且......”吴妈压低声音，表情里透着一丝恐惧，“我们乡下有家人儿子早夭了，他们给儿子买了个死人媳妇，还办了婚礼，我看过一眼，准备的就有小姐这些东西。”
“她准备齐了吗？”
“金钗那些是找人定做的，要费些时间，其他的都齐了，被小姐锁在衣柜里，不准任何人碰。不过我算着日子，金钗也快送过来了。”吴妈扳了扳手指头，眼睛突然睁大，“哎呀，就是今天！”
蒋凯丞脸色一变。
陈默沉声道：“那么今晚，就是最后一晚了。”
“吴妈，你去忙你的吧，要像平时一样，在小姐面前什么都不能说，知道吗？”蒋凯丞表情严肃的吩咐。
“我知道了。”吴妈忧心忡忡的去了。
“陈先生，幸好及时把你请了过来，否则过了今晚，我真的无法想象......”蒋凯丞的手用力的抓着沙发，指骨发白。
陈默也吸了一口气：“蒋董放心，今晚我无论如何都会阻止小姐的婚礼！但有一点，我必须先说清楚。”
“请说。”
“如果小姐执迷不悟，不愿清醒，我强行打断她的婚礼。虽能消灭脏东西，但也可能适得其反，令她精神崩溃。”
蒋凯丞握着拳，思索许久，用力的道：“陈先生，作为父亲我的确很失职，所以我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邪物蛊惑。哪怕她变成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也比被邪物害死好。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他语气坚定，似乎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好。”陈默点点头。
这时，楼梯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穿着居家服的少女下楼了，洋娃娃般精致的脸蛋神情恍惚，好像灵魂即将离开这幅美丽的躯壳。
“瑶瑶，你起来了。”
蒋凯丞调整情绪，带上温和慈爱的笑容去迎接自己的女儿。
蒋梦瑶呆呆的看了他两秒，涣散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聚焦。
“爸？”她有些惊讶。
“瑶瑶，肚子饿了吗？爸爸陪你一起吃早餐怎么样？今天，有你最爱吃的红豆饼。”蒋凯丞握住女儿冰冷的小手，期待能温暖她被冷落许久的心。
蒋梦瑶呆呆看了他两秒，忽然冷漠的甩开他的手。
“不用，我有人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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