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银员看得一愣一愣的，刚把单子打出来要递过去，但苏糖已经先一步出去了。
“先生，回执单！”
结果她刚出去，厉云霄便大步追了出去。
收银员扒在收银台喊了一声，挠挠头有些纳闷。
这啥呀，情侣吵架？
“苏糖！”
厉云霄大概是头一次这么喊对方的名字，他少见地急了。
苏糖也是少有听见，脚步一顿，便停下了。
“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就好，别憋着。”
两三步走到对方身边，厉云霄看了看她。
这个小女生的脸色明显不太好，但似乎不想被他看到，又扭到一边去。
苏糖拢了拢了眉心，此时发觉吃饱饭也没法让她心情变好。
反而，更糟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吃得膈应，有点不消化。
胃部的不舒服带着一股灼热烧上喉咙，终于有点忍不住。
脑仁一下一下地弹跳着，感觉马上要崩断了。
微微握了下拳头，苏糖缓缓转过身来。
她抬起千斤重的头，可算是直视了厉云霄。
但眼神似乎变了，干净的眼眸里，蒙上了一层雾似的。
可那藏于深处的眸光，却逐渐变得坚定。
“你跟我结婚，是不是有苦衷？”
苏糖在缓慢地理顺自己脑海里错杂在一起的逻辑，这个问题她一开始就知道答案的。
但现在，她需要再次确认。
从这个人口中亲自得到确认。
厉云霄看着她，皱了下眉，但平静地回答了。
“是，奶奶着急才结婚的。”
“好。”
苏糖思考着什么很沉重的话题似的，缓慢地点了点头。
但下一秒，又转头看向远处的火树银花，抿了下唇。
晚间的万家灯火，果然是离她很远啊。
她的目光有一瞬的失焦，也没有收回来，便轻声说道。
“那我们悄悄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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