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道道充满恐惧的尖叫声打破了这股死寂。
还站着的信徒们像是见到了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纷纷吓得丢掉了手里的武器工具，如作鸟散般地仓皇逃离此处，就好像再晚跑一秒，自己就会死于眼前的魔鬼之手。
看着那些不断朝着别墅外逃去的信徒们，郭夜阑轻轻地吁了口气，他捂着流血的腹部，擦了擦额间滑落的血丝，转头看向朝自己走来的黑衣青年。
“谢谢，师兄，差点以为要挂了...”
胸口处传来一阵窒息感，凌杰没有理会他的情况，而是径直走过来一把提起了他的领子怒斥道：“你想死吗？面对想要杀自己的人居然还抱有那种恻隐之心吗！”
“师兄，我只是...额...”郭夜阑想要说些什么，但面对凌杰的质问，他却发现自己现在说不出任何辩驳的话。
凌杰紧咬着牙，感到自己的臼齿都在隐隐作痛，看着眼前这小子的灰头土脸，满是伤痕的样子，一股怒意却不知道该朝哪发泄。
很快地，他松开了手上的力道，转过身去面容冷峻地开口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活下来的？我说了，如果是因为你心里还存在那种可笑的原则和底线的话，那你还是尽早给自己准备好棺材吧！复仇不是什么英雄游戏，没有那种光鲜的外表和道德！”
郭夜阑猛地一怔，站在原地低低下头，脸色变得黯然而萧寂，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就在二人僵持之际，一道身影缓缓从远处走来，察觉到动静的郭夜阑抬起头，只见来者不是别人，而是进来时带领他的那名中年女侍者。
“虽然出了点意外，不过按照你的要求，已经解决了。”
郭夜阑刚要警戒来者，凌杰却已经先一步开口。
只见那名女侍者双手交叉在腰间，恭敬地朝二人鞠躬行了一礼物，语气平静地说道：“感谢二位尊贵的大人，委托金会在之后悉数缴付的。”
“你...？”郭夜阑诧异地看向眼前的中年女侍者。
而那位女侍者面容平静，将目光投向了倒在一旁的老管家身上，露出了一丝宛如自嘲般的浅笑。
“您似乎并不知情...我的丈夫，我的人生都被一心教毁了...为了那可笑所谓祝福，为了他自己的贪欲，连我的女儿...连麻美也被他硬生生地送进了这该死的魔窟里...”
女人俯下身子，抬手将老管家那死不瞑目的头颅轻轻合上。
听到这略微熟悉的名字，郭夜阑很快就想起不久前见过的那名年轻侍女。
“实在是太久了，我几乎都快忘了，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活着...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
女人那对周遭视若无睹的模样，让郭夜阑的表情逐渐放松，他看了看身旁的凌杰，随后沉默地站向一旁。
凌杰冷冷地朝那个女人瞥了一眼，脸上没有丝毫感情波动：“这里的善后工作需要接手吗？”
女人没有抬起头，只是微微闭眼，轻声答复道：“不，剩下的交给我就好，我会让这些东西，与东条一那个该死的混蛋一同下地狱的...二位还是快些离开吧，方才逃走的信徒们，说不定很快便会通知外界。”
凌杰闻言，无言地转过身，经过郭夜阑身边的时候才缓缓开口：“走吧，该回去了。”
“好...”
郭夜阑端视了俯身跪坐在雪地上的女人一眼，旋即动身跟上凌杰。
而在几个小时后，这座位于郊外山区的别墅燃起了一阵熊熊的大火，剧烈的火光最终将原本富丽堂皇的别墅全都吞噬殆尽，什么也没有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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