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冰冷无情，没有丝毫情感波动，仿佛不是人眼，而是冷酷无情的机器。
在张北行的注视下，他缓缓抬起手中的问道剑。
查图的目光也紧紧锁定在那柄剑上，他忘了躲闪，也根本没想到要躲闪。
他瞳孔骤缩，身体僵硬颤抖，只见那柄蕴含毁灭、恐怖、粉碎、寂灭之气的问道剑，缓缓悬停在他的头顶。
查图并未感到疼痛，也未察觉到丝毫危机。
就在那一刻，那恐怖的气息骤然消散。
张北行随即收回问道剑，默默后退几步。
查图一愣，刚想抓起旁边的枪进行反击，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再受控制。
手臂无力垂落，手指机械性地抽动；胸膛到腹部，一道巨大的伤口自行裂开，鲜血与内脏汩汩涌出；双眼也各自分离，目睹着自己身体的惨状。
查图甚至来不及喷出一口鲜血，就这样坐着，用两双分离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张北行，一语不发。
直至，两双眼睛都失去了最后的光彩，变得黯淡无光，生命之火彻底熄灭。
四周归于沉寂。
呼——
就在这时，张北行长舒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剑的第二层境界，就在刚才，他突破了。
踏踏踏——
密林深处，一行人脚步匆匆，神色紧张却不慌乱，速度快而有序。
砰砰声微弱传来，从枪声的频率和速度来看，开枪的人越来越少，仿佛激战过后，双方人数都大幅减少。
但这绝不可能发生。
那伙雇佣兵就藏在这片区域，而这里，不可能有其他人。
更不可能是李良率领的特战部队，他们虽然也听到了枪声，正在向枪声方向赶来。
那会是谁呢？
他不得而知，目前也无法确定。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枪声的减弱绝非好事，很可能战斗已近尾声，那伙雇佣兵可能留下尸体后逃窜。
他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念及此，周文加快脚步，速度越来越快，同时用手势示意身后的队员跟上。
他们必须尽快赶到现场，不能让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此中断。
就在这时，
砰——
最后一声枪响后，密林再次陷入寂静，再无任何声响回荡。
周文眉头紧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事发地。
距离枪声不足十米的地方，他停下脚步，目光锁定在一处，同时示意身后队员停止前进。
他躲在树后，警惕地看向前方十米处站着的年轻人。
年轻人身穿黑色长袍，血迹斑斑，头发凌乱，手中提着不明物体，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而在年轻人前方，似乎还有个人影，只是那人影只有半截高，且显得有些奇怪，看上去像是……两个人？
从这个角度无法看清他们的姿势。
周文咽了咽口水，端着枪，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身后的队员紧随其后。
刚迈出几步，他就看到年轻人突然抬起头，目光直勾勾地看向他。
他一愣，眉头紧皱：“我是凤兰市军区猛虎特战队队长周文，来这里是为了抓捕一伙雇佣兵。小伙子，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张北行只是抬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刚突破第二层境界，他需要更多时间来感悟和消化。现在的这种情况，正是他所需要的。
因此，一听到是军方来人，他自然而然地放松了下来。
随即放下问道剑，后退两步，盘膝而坐，闭上了眼睛。
看到这一幕，周文一脸茫然。
他诧异地看着张北行席地而坐、闭上眼睛的样子，就像在打坐一样。他连忙加快脚步，走上前去。
来到近前，看到眼前的场景，周文愣住了。
嘶——
紧接着，身后的队员们也纷纷上前。当他们看到眼前的场景时，纷纷倒吸一口冷气，脸上写满了惊骇与愕然，嘴巴张得仿佛要脱臼一般。
浓重的血腥味与硝烟味、火药味混杂在一起，不断涌入众人的鼻腔。
鲜红褐色的血液浸透了大地，让枯黄的杂草都仿佛焕发了生机。
穿着迷彩作战服的尸体以各种姿势躺在这里：仰面、趴着、侧躺、人首分离……
而最令人惊骇的是与张北行对立而坐的那具尸体，从头顶到腹部已经完全分离，面目全非。
深褐色的血液流淌不止，腹腔中的内脏肆意散落，仿佛重获自由。
在场的特种兵们虽然对死人早已见惯不怪，但看到这具尸体时，还是有些不适。
毕竟，这具尸体已经不像人了，难免让他们产生恐怖谷效应。
然而周文却很快适应了过来，他走上前去，仔细打量着这具尸体。
穿着迷彩作战服，手上有老茧，肩膀上也有老茧，显然是常年用枪的人。
这些人，应该就是那伙潜入凤兰市的雇佣兵了。
环顾周围的尸体，他再次将目光聚焦在那具被分成两半的尸体上。
尸体的切口极其平整，显然是利器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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