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可怜，落幕。
金黄色的夕阳随意地洒落在破碎的教皇殿废墟之上，阵阵的清风吹过，响起“呜呜”地哭泣声。
千仞雪怀抱着比比东终于落下了一滴滴清澈的泪水。
“雪儿不哭……”
“妈妈在这里呢，你小时候啊，也经常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的哭，可是我不敢出来安慰你啊……”
“还记得过节时你跟着爷爷出去玩，看到其他小孩子都有父母陪伴，回来后你在梦里还在问爸爸去哪儿了，我多想把你抱在怀里啊，可惜我也不敢……”
“有一次你训练时故意在我面前摔跤，我多想将你扶起来，揉着你的伤口，像普通人家的母亲一样哄哄你啊，可惜我还是不敢……”
“还有，你别怪我啊，我没经过你的同意翻看了你的日记，你和我一样，是一个很要强的女孩子呢，不愧是我比比东的女儿……咳咳……”
“现在，以前不敢做的事，我终于可以做到了，虽然是最后一次，但是我也满足了……”
比比东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眼神温柔地尝试着用手给千仞雪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可是她却连手指都难以抬起了。
生命力快速流逝，她的头发转眼之间便已完全花白，脸上也逐渐生出了皱纹，呼吸也逐渐微弱。
“妈妈！”
看着这个她恨了一辈子的女人，千仞雪终于吐出了藏在内心深处十几年的话。
其实她的内心深处也是爱着比比东的吧，就算两人之间一直冷漠以对，但是那一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无论如何也抹不掉的。
吐出这两个字之后，千仞雪才算是真正的解脱了。
在这一刻，所有的仇恨、压力和负担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是，与亲人生离死别的痛苦却让她痛不欲生。
“雪儿不哭，雪儿不哭了！”
“你不要死啊！”
“雪儿以后都会听妈妈的话的，我不会和你赌气了，我会乖乖的，以后我们一起生活在一起，做普通人，永永远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你还没好好抱过我呢！你千万不能死啊！”
千仞雪哭泣着，想要用自己的神圣之力救治比比东，可是无论如何都已成徒劳。
比比东在只剩一口气时，用尽全力带着哀求的目光看了一眼宁远。
此刻，他在自己强大的生命力和碧姬的治疗之下已经缓了过来，并围住了比比东和千仞雪两人。
宁远自然知道比比东的意思，她显然是想为千仞雪求情。
对此，宁远也微微有些叹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想起来，比比东和千仞雪也算是可怜之人。
只是，虽然可怜，他却也不会放过她们。
成王败寇，莫复如是。
如果今天输的是他，现在经历生离死别的就是他和雪儿了。
“自碎神位，我可以放过她。”
对于千仞雪，两人也没什么仇怨，甚至还算是惺惺相惜的朋友，不过无论如何，邪神九考还是要完成的。
“雪儿……答应我……以后……妈妈不在了……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是妈妈最后恳求你的事情了……”
比比东用力最后的力气嘱咐道。
“雪儿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千仞雪紧紧地抱着比比东连连点头，哭红了双眼。
听到千仞雪的话，她终于心满意足了，缓缓闭上了眼睛，举起的手也啪嗒一下落了下去。
“妈妈——”
千仞雪的哭声回荡在了整个教皇殿废墟之上，余音袅袅、经久不绝。
许久之后。
千仞雪抱着比比东的尸体离开了。
“等我安葬好我的母亲后，我会回来任由你处置的。”
她之前立下过赌约，自然不会违反，只是她想再陪自己的母亲走过最后一段路。
不过，在离开前，她也在宁远的面前亲自破碎了天使神神位，以后都恐怕没有成神的机会了。
宁远没有阻拦，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千仞雪回不回来他都无所谓了。
“好可怜呐。”
雪儿看着千仞雪夕阳下落寞的背影，感觉到心里有些难受。
“傻瓜，假如今天输的是我们，你还会觉得她们很可怜吗？”
宁远笑了笑将雪儿揽在怀里。
“这倒也是。”
雪儿也点了点头，心里的难受也稍稍平复了一些。
宁远嘿嘿地笑了笑，“那如果是我死了，雪儿也会为我哭得这么伤心吗？”
“我不许你这么说！”
雪儿听到宁远的话，连忙用手捂住了宁远的嘴。
宁远原本还想再调笑两句，却是见到雪儿的眼框居然已经红了起来，泪珠在眼里打转，随时都可能“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就算是假设，她也已经体会到那种痛苦了。
宁远顿时也心软了下来，将雪儿紧紧地搂住：“我怎么会死呢，我说过要带雪儿成神，还要雪儿给我生一堆的小宝宝呢！”
雪儿这才止住了眼泪，嘟了嘟嘴，随后两只玉手环绕着宁远的脖颈，踮起脚尖，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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