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说着，抚了抚裙摆，再继续道：“总得自己看过才行的嘛。对吧？而且我们成日里也不忙，总想着上街去走走。除了走衣料铺子、首饰铺子之类的，还能走哪儿？
那去了成衣铺子，自然也会去看看绣娘们手头上的活计。有时候，觉得哪个绣娘的手艺格外得自己喜欢的话，也会特别指定其为自己府上的人缝制衣物。
这没什么特别的吧？妾身也就是那样才知道的谢氏。只是知道，因为她的女红是真的做得挺不错的。
那铺子的东家娘子、见妾身喜欢谢氏的女红，就特意介绍了一下，说那妇人是谢氏。
之后，妾身也有指定谢氏为我府上制衣。但妾身与谢氏之间，也不过尔尔了。并没有特意结识，甚至连多余的攀谈都没有。
一般就是针对需要缝制的衣物，妾身会告诉她自己的要求等等。这个、不算是结识吧？不知大人、您为何要这般问妾身？”
画棠听到林氏这滴水不漏的回答，面上浮现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就这样淡淡地问道：“你说的那些大户人家的习惯，本官了解。但本官还知道，通常遇到这样好的绣娘，大户人家是会将其给请为供奉的。
毕竟逛街也不是天天逛、毕竟府上需要缝制的衣物总是很多，总不能日日跑去衣料铺子订制、或者去跟绣娘攀谈要求吧？
那多掉身价儿不是？你应该也没有那么频繁。所以，你为什么没有请谢氏为柯府的供奉呢？”
林氏闻问，微怔了一下，然后看着堂上问话的大人的面色、以及那深如墨潭的眼眸，心里忽然就是“咯噔”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林氏看着这样的大人、心在往下沉，而不由自主升上来的，却是恐惧。
但她的面上，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眸子、微微地缩了缩。
她平稳着声线、挺了挺腰背后回答道：“大人，您问的倒是有些奇怪了。请不请供奉、与各府上的钱财无关、只与掌家夫人的心性有关。
妾身府上，由妾身掌家理事。妾身并不喜欢请太多的各类供奉。加之妾身只是喜欢谢氏的女红手艺、又不是喜欢她那个人，干嘛要特特地多开月银去请她？
再说了，就算妾身想请她，她就一定能答应吗？妾身的府邸、离着她家可……”
林氏闭嘴了。
猛地闭上了嘴，脚尖微微往后蹭了蹭。
画棠面上的笑容却是加深了一分。
追问道：“你与她不相识、没交情、只谈过衣物上的事情，那么，你又是如何知道她家住在哪里的？”
而林氏因惧意、说漏了嘴、有了一分失态的情绪，却极快地就被她自己给稳住了。
听问，面色不变地回答：“偶有听那铺子的东家娘子提起过。说谢氏家离铺子并不远，在铺子的东头隔着一条街巷。而且谢氏很忙，早出晚归的，但没耽误过活计，是个非常好的绣娘。妾身的记性不错，也就给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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