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就在他愣神之际，顾深再次问道。
褚昱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想抽回手，顾深把他抓得更紧了。
“哥……”
“师父！”
苍蓝从马车上跳下来，抓住他的另一只手。
“这个人有什么好留恋的？”
他看向顾深，冷声道。
“你不是说了，等伤好了，就会放我离开吗？堂堂的天棱国皇帝想说话不算数？”
顾深的脸色下沉了一下，随即又看向了褚昱。
“哥，我还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你离开，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看着满脸狼狈的他，褚昱陷入了沉默。
苍蓝心里着急，抓紧他的手，急切地说道。
“师父，你跟他的约定已经完成了，你想想你跟我的约定，你不是已经决定好要跟我回流云宗了吗？”
“你已经偏心了这么多次了，这次也要选择他吗？师父，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就真的不重要吗？”
“顾深，你之前这么伤害我师父，现在这样算什么？”
“我们现在在你的地盘，你这么不想他离开，他要是走的话，你是不是还打算用以前那种卑劣的方法，将我们囚禁起来？”
褚昱静静地看向顾深。
他也很想知道，他现在追出来的目的。
只是为了挽留他。
还是如果他不同意的话，就会强行把他们留下来。
“哥，你也不相信我是吗？”
顾深深深地看着褚昱。
褚昱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陷入了沉默。
“原来是这样。”顾深苦笑一声，放开了他的手。
“放心吧，我不会再像当初那样对你了。”
“哥，做个选择吧，在我跟他之间，你可以选一个，我尊重你的选择，不管你选择我，还是选他，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顾深，你跟他本来就不是一件事。”
褚昱有些急切地说道。
“我知道，但你今天，本来就要做一个选择，不是吗？”
“所以你不是看到我师父的选择了吗？他要跟我一起离开这里，你现在说这些，是想干什么？”
“师父，我们走吧？”
苍蓝拉住褚昱的手，往马车旁带。
顾深再次伸手拉住了褚昱的手。
“哥，就做一次选择吧，我还是他，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他恳切地说道。
褚昱转头跟顾深对视上。
他太清楚他的意思了。
最后一次选择，他选择回流云宗，他便不会再打扰他。
他想了很久，最终，手慢慢地从顾深的手心抽回来。
“师父！”苍蓝见状，喜出望外。
顾深难过地看着褚昱，苦笑道。
“是吗？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褚昱避开了他的视线，掩藏好自己的情绪，镇定道。
“这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
顾深垂下眼帘，“好，我知道了。”
他慢慢地垂下手，笑道。
“哥，到了流云宗，要好好生活，希望你不会再遇到像我这样的垃圾了。”
心脏传来无法抑制的疼痛。
褚昱的手指慢慢弯曲，握成了拳头。
他用尽全身力气说道。
“我会的。”
说完，他迅速转身，上了马车，钻了进去。
苍蓝看着褚昱上了马车，心里松了口气。
他转过头，冷眼瞪着顾深。
“别想再耍花招，你也看看到了，我师父的选择不是你。”
说完，他也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渐行渐远。
顾深看着逐渐消失的马车，望眼欲穿。
褚昱很庆幸顾深没有给他们准备马车夫。
苍蓝现在在外面驾马车，不会进来。
他可以不用在强行演示自己心里的痛苦了。
他瘫坐在马车上，抬头无神地望着马车顶。
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他没有想到，只是做一个选择，会让自己这么痛苦。
走时，顾深压抑着痛苦的那张脸，始终没有办法从他的脑袋里抹去。
他再也不会来找他了吧？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从见到顾深开始，他的心里就一直这么期望着。
怎么现在，真的彻底结束了。
他的心，反而不像他当初想象的那样轻松了？
御深楼离流云宗有一段路程。
晚上的时候，两人在一家客栈住下了。
褚昱到了客栈以后，便把自己关进了房间，直到苍蓝叫他，他才出去。
晚饭吃的非常安静。
苍蓝估计也注意到了他的情绪不对，一直没有说话。
想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客栈这么平静地吃完一顿饭。
之前在客栈的那些记忆。
要么是担心会有紫竹宗的人突然出来要杀他。
要么就是时力突然被人追杀，然后拿他挡刀。
现在这样不出点什么事，没有任何心里压力，到还有点不习惯了。
他苦笑一声。
以后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了，肯定能够习惯。
三天后，他们终于到了流云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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