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年到今年，可以说华科宇的营收报表一直非常难看。
股东们要的是利益，既然营收有限，那支出就更要慎之又慎。
慈善捐资是没有任何回报的，所以股东们才火急火燎地赶来参加会议，要尽力保护好自己的资金。
贺天军立刻嗅到了空气中不一般的味道，于是本来打算病休的他坚持出席了董事会议。
经历了股东们和高管们的几番争论，捐献的资金最终定在了500万。
这个金额，对比华科宇往年以来的捐献力度来说，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但考虑到集团整体运营情况和股东们的顾虑，贺天军就没有再提什么异议。
但关于要不要派员工参加慈善活动，董事会的分歧就大了起来。
以孟海为代表的的一方，认为今年招标任务艰巨，考虑到优先保障工作开展，坚持取消员工参加；
贺天军从公司成立以来一直强调员工要有家国意识，责任担当，毫无疑问希望大家能抽时间投身抗疫，支援一线抗疫。
谁也没办法说服谁，于是股东就出来打圆场：“不然大家就不记名投票表决吧。”
贺天军算了一下全场副总裁和股东的人数，副总裁总共8人，股东代表2人。
他粗粗一算，支持的这一方赢面还是很大的。
研发部的麦洛冰，财务部的迟飞扬，知识产权部的霍兰兰，稽查部的段雨晴，这四票是铁打的支持票；
业务部的孟海，安保部的高镇坤，公关部的林馨，大概率是投的反对票；
综合管理部的万牧和两个股东代表，贺天军拿不准，暂时算为摇摆票。
局面还算明了，只要三张摇摆票里其中一个站到贺天军这边，最差的结果也是平局；
贺天军作为董事长，他的票按规定可以算做两张票。
如果平局，他就会动用自己的票权，坚持安排员工参加公益。
结果好的话，三张摇摆票只要有两个以上支持贺天军，那贺天军连自己那张票都不需要动用了。
临要投票的时候，孟海不经意地用笔敲打着笔记本，眼睛一直盯着万牧看。
在孟海的持续注视下，万牧变得有些慌乱起来。
投票的纸张在他手里越写越错，改了又改。
董事长秘书收齐了投票，并一一公布出来。
最终的结果：支持票，4票；反对票，6票。华科宇今年不再安排员工参与公益。
孟海微微一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
他舒服地往后一仰，靠在靠椅上得意晃动着。
这个结果，贺天军既有些意外同时又在情理之中。
心里微微有些苦涩，他很识趣地将手上的那张董事长票权放弃了。
如果动用了董事长的两张投票只能换来一个平局，那这个票权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他有些感慨，眼睛不经意抬起来望向多年的老搭档万牧。
万牧的眼神飘离，一触碰到贺天举的视线，他立刻低下了头假装写字。
贺天军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是个很小的事情，但也是个非常重大的事情。
万牧这个老搭档，曾经最心有灵犀的伙伴，已经成了贺天军最无法掌控的变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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