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格惋惜地说：“好吧，确实无法反驳你。这就是因果循环，帝都缺失了驯养狮鹫的技术，结果吃了大亏。”
安静了一会儿，卢森忽然问道：“你觉得，驯养狮鹫的技术很难吗？”
佐格一愣，他不了解这种飞行生物，只知道它们性情暴烈体型庞大，食量惊人，但大部分时候他在帝都城区生活，是见不到这种生物的。
只是，帝都确实没有组建成建制的风骑士队伍，这是一个防务上的漏洞。
卢森低声说：“其实，驯养这种动物的技术不难，只是帝都近几十年来关于空域禁飞的条例极为严苛，所以驯养飞行野兽、组建风骑士战团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才没有人做。也只有这种不懂帝都规矩的新贵，才会想着投钱养飞行野兽，彰显自己的实力。”
佐格说：“哼，说不定皇宫里的邪灵传说是真的，防止风骑士偷窥。”
听到这话，哪怕周围没有人，卢森也立刻按住了佐格，用眼神禁止他再说下去。
佐格表示理解，转换了话题说：“今天伤人的年轻人列维，列维·狄更斯，他暴走不是因为他的本性，哦，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真的不是为他开脱。他身体里曾经被植入过一头怪物。我想你应该知道，什么东西最憎恨兽人，不是我们人族，不是矮人族，而是那个已经消失了一万年的种族，那个你不让我继续聊下去的种族。”
卢森十分诧异，他以为佐格在跟他开玩笑：“什么，你是说，他体内被植入了一个，呃，暗翼拟态龙？”
佐格翻了个白眼说：“这是什么怪称呼？行吧，如果你愿意这么叫的话。”
卢森放声大笑，然后拍拍佐格的肩膀说：“我宁愿相信皇城里有魅惑女妖的传言，也不信一个普通学员，哦，还是通过介绍信点招进来的学员，肚子里能塞下一个和龙族差不多大的生物。”
佐格抓住他的胳膊说：“是真的！不信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找他，你可以好好检查一番。但你验证完成之后，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帮我把他带到前线去验证一番。我很想看看古代巨兽和兽人大军团战斗的场景，拜托拜托。”
卢森想象着那个画面，狼骑士疯狂冲锋、风骑士从天空撒下带棘刺的巨网，兽人法师疯狂地吟唱着咒文限制人族军队阵线上忽然出现的巨兽。
那场面，真是太美了。
他和佐格握手说：“好，也许我们可以合作。”
……
列维醒来的时候，已经记不起来昨晚的事情了，叶塔仍然召唤不出来，自然就没办法给他提供任何线索。
他发现自己被绳索绑缚着，关在一个小房间里。
房间还算干净，只是床铺太硬了，分明就是一个扔在地上的运动软垫。周围没有亮光，没有响动，不知道时间。
“我这是被关禁闭了吗？”列维一下清醒了过来，想坐起身，但是被绳索牵引着又倒了下去。
列维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他感觉自己好像又进入暴走状态。
为什么总是会失控？
忽然，门被打开，终于有明亮的光线照射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师严肃地看着他，在确认了列维现在已经恢复清醒后，替他解开了绳索。
老师对他伸出手说：“你好，我是卢森教授。”
列维略有些迟疑地伸出手，在他的拉扯下站了起来。
卢森教授问道：“记不得昨晚的事情了？”
列维摇摇头，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从寝室，平移到这个小房间里睡着，身上还被捆住，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自己暴走失控了。
卢森教授身后站着一个瘦小的少女，正是何娜丝，她不解地看着列维说：“我之前见到你的时候，你从没有表现得如此暴躁过。”
卢森教授说：“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的学员，带上他，准备开始裁决。”
何娜丝瞪了他一眼说：“用不着你来说。”
她对列维歪头，示意跟着她一起出去。
离开小黑屋，列维看到寝室区已经没有人在了，只有四个领队以及宿管员在门口聊着天，似乎很轻松的样子。
然而当他们看到自己的时候，那种轻松的氛围一下变沉重了，似乎有什么极具挑战性的事情要发生。
何娜丝叹了一口气，上前领着列维走到居中的位置，就好像是辩护律师带着被告走上被告席一样，一瞬间他被四面八方投射来的目光包围。
“首先，第一个问题，我们想知道索菲·阿佳妮和你是什么关系。”
何娜丝拿起一份文件，上面写着几个提前商定好的问题。
“是我的朋友，也是同事。我在去年、今年，为了做些赚钱的买卖，连续两年前往莫雷萨德。我在那里认识了索菲·阿佳妮，但我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和她不联系了。因为边境的战争，电报、电话都没办法联系到她。”
列维回答道。
“昨晚与你同寝室的学员，曾经提到过索菲·阿佳妮的名字，你确定是你认识的这个人吗？”
何娜丝继续发问。
“可以确定。”
毕竟她的经历很难复制。
“后来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完全不记得了。”
何娜丝露出理解的表情，甚至不需要再核对一遍，就选择相信了列维的说法。
“我的问题已经结束了。我觉得你回答问题的态度很好，很配合，请保持好这样的状态，我们就可以进入到下一个阶段。好了，我们来继续提问。”
何娜丝环顾了一圈，见其他的领队老师及宿管员都点头确认之后，才继续说：“你还记得后来发生的事情吗？”
列维有些疑惑：“不好意思，这不是刚刚的问题吗？”
何娜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列维，与他的目光直勾勾地连接在一起，她很认真地说：“我在问你。你还记得后来的事情吗？”
这束目光似乎一下把列维的灵魂看穿，他忽然意识到，他们在和叶塔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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