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收工之后，沈白汐意外收到了程晏发的短信。
程晏让她收工之后回一趟星灿公司，他在那儿等她。
沈白汐连忙先看了一眼短信发送时间——十分钟前。
还好还好，不算太晚。
沈白汐才松了一口气，元气满满地回短信收拾东西上路回公司。
虽然是晚上，公司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为了应对艺人们各种突发状况，公司并没有真正的休息时间。
沈白汐在纪舟的办公室见到程晏，他正坐在沙发上开着笔记本电脑工作，严肃认真的侧脸很是赏心悦目。
“老师。”沈白汐叫了他一声，一点儿也不拘谨地走过去坐在旁边。
程晏关上电脑侧身面向她，目光中流露出赏识，“你这段时间有进步。”
沈白汐微微睁大眼睛，精致的脸庞仿佛在发光。
“真的？老师真的认为我有进步？”
大概是她现在的样子太过幼稚单纯，晓是程晏严肃惯了也忍不住露出淡淡的微笑，又一次肯定之前的话。
“你确实进步了。”
艰难忍住欢呼雀跃的冲动，沈白汐认真地绷着脸看着程晏。
“谢谢您的教导，我一定会越演越好的！”
她脸上的光彩太过明亮照人，程晏看了也觉得欣慰，不自觉伸手在她头上轻按了一下。
下一秒，他和沈白汐都愣了。
“你已经抓住了陆颜的形，不过神韵仍然有些欠缺，这一点拍摄前期并不明显，但越到后期会越明显。陆颜在纠正了自己的错误之后形象立体鲜明，你还要再揣摩。”
反应过来，程晏又恢复了严师的态度。
沈白汐本来还为自己被当成小孩子对待感觉生气，意识到自己的不足马上忘了前事，就着程晏的话歪头思考起来。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揣摩的。”
在程晏面前，沈白汐表现得确实像一个晚辈孩子，有面对老师的拘谨，也有对尊长的仰慕。
有一句话，沈白汐在心里藏了一个晚上，和程晏分开之际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
“老师改变主意注资进组和我的表现有关系吗？”
程晏已经转身打算离开，听见这句话又回过身，露出了一个难得温和的笑容，“有一点儿关系。”
虽然只是“一点儿”，但对沈白汐来说也足够了。
她忍不住臭美地给纪舟发微信说这件事情，结果纪舟只回了三个字：“想得美。”
因为程晏的指正，沈白汐开始苦思陆颜“神”之路。
简而言之，她开始二十四小时将自己视作陆颜，希望借此掌握角色神韵。
剧组上下朝夕相处，她的一番作为自然逃不过旁人眼线。
导演嘴上不说，拍摄时看她的目光越发欣赏。
“你这么拼命，反衬得我们好像整天不思进取似的！”午休的时候大家一起席地而坐吃盒饭，许晓波瞪着她大声抱怨。
沈白汐愣了愣，伸手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你不用沮丧，我只是追求境界比较高而已。”
许晓波被他拍得一个踉跄，又狠狠剜了一眼，忽然低声说：“你现在这样，很容易招人嫉恨。”
剧组准备的盒饭都是统一的，量大实惠，但并不适合需要时刻保持身材的女演员。
沈白汐虽然不愿意浪费，也不敢多吃，扒拉几口就合上了盖子，沾着油星的手又拍了许晓波一肩膀。
“我知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我也是有后台的。”
她不怕挡别人的路，甚至还怕自己挡不成别人的路，那样纪舟可要大失所望了。
许晓波盯着自己浅色T恤上几点油印，心疼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咬沈白汐似的骂她“不识好歹”。
今天难得出来拍外景，距离午休结束还有几十分钟，沈白汐干脆一个人在周围散步闲逛。
反正现在是白天，她不走远也不担心遇到危险。
附近曾经是古代一位王爷精心建造的王府，如今到处断壁残垣，衬着枝头零星的梅花显得十分苍茫，带着沁人心扉的恢弘古韵。
沈白汐走到一面断壁下，正想以此做背景来一张自拍，冷不丁听见后面传来两个极熟悉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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