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瞪这种撸子就是大沽的港口价格也要40元，怎么可能这么便宜？”黄火伟不敢置信地看向王三镇。
“这是个特别渠道，货也就200把，是个小买办的情儿，玩卷包会，你懂了吧。”王三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毛瑟m1910式撸子，这是一支镜面烤蓝撸子，枪柄包木结构，更显制作精良。
“那我也要搞个一把，这玩意带着就显精神。”黄火伟伸手去抓王三镇的手枪，但王三镇显示动作更快，瞬间就手枪卷入口袋。
“别闹！要是走火，乐子就大了。再说，你想要有小齐给你买。”他打掉了黄火伟的手，扑克脸毫无表情。
“王哥，不如这样我来出钱把这批货包圆了，然后三位哥哥帮着卖，利润你们七我三，几位哥哥看怎么样？”这三位都是新贵军官，挣钱的路子不多，而且本钱有限，齐然都想好了，在那爷家里设个商店专卖倒腾手枪，那久满还能负责维修。
这是个一举三得的好主意，一方面让虎视眈眈的方家看到那爷家来来往往的都是赴欧军的军官而心存忌惮，另一方面是通过买卖手枪和中下级军官建立起关系，将来说不定能用得上。最后一方面，这批货是有利润的，市场价格能卖到50元，当然黑市可以买到更高的价格，但有着黑吃黑的风险。
“这感情好，哥哥们都敢你的情！”黄火伟主动符合，他实在是穷怕了。
见黄火伟表态了，其他二人也表示赞同，但是大家一致约定利润对半分配，不如三位哥哥良心上过不去。
“齐然哥哥，你来看我演出吗？”四个人共同干了一杯，曼优突然出现在他们这一桌。
“你是乔曼的朋友吗？”齐然已经知道曼优的身份，只不过扶桑人的把戏符合齐然的胃口，正所谓糖衣肉弹最香甜，反正我是提枪不认账的主。
“哥哥还记得我，我好开心啊？”曼优的夹子音带着碴子味。
“曼优姑娘，我爹是黄世龙。”一个胖子也窜到齐然这一桌，他肥硕的身子差点将李忠平给挤出去。
“小子，你爹是前九门提督，现在不过是个赋闲的上将而已。”李忠平生气了他一把将胖子推倒在地。
“我说家父是黄世龙，你竟然敢打我。”胖子竟然哭了。
这下所有人始料未及，连李忠平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小朋友，你叫你什么名字？”齐然蹲下身子给胖子擦脸，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小胖子是个低能儿。
“我叫黄石，家父是黄世龙。”小胖子看有人搭理他了，又抖了起来。
“这位大爷，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家里的少爷。”来了几个穿粗布衣衫的下人，过来将小胖子带回家了。
一场闹剧来得快，散得也快。
曼优有心接近，齐然乐得开心，又叫了三个擅长吹拉弹唱的姑娘专门陪黄火伟他们三人，一行人就在上林仙馆吃起宵夜来，吃完又分组打扑克到了天亮。
“哥哥，你会记得我吗？你娶了我吧！”曼优抱着齐然的腰说道。
“这位姐姐，能不能少一点套路，你是扶桑的密探，能轻易嫁人吗？”齐然看向曼优的锦帕，很难想象一个密探还是处子之身。
“我知道你有一个扶桑老婆，是我表现得不够好吗？”曼优不解地问，她觉得自己的姿色在八重之上，应该是可以进得了齐然的家门的。
“你和她不一样，她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扶桑人，而你是密探，亏得我们两国不是敌国，要不然密探是要处死的。”齐然在陈述一个事实，任何一个国家对密探的惩处都是最严厉的，哪怕日内瓦公约都规定密探没有任何人身权利，连战俘都不如。
“你会后悔的！”看着离去的齐然，曼优恨恨得道。
齐然离开了上林仙馆，就让福海开车到了六国饭店，这时他和毛瑟撸子卖家接头的地方，本来王三镇也要跟着去的，但他昨晚太累了，于是用上林仙馆的电话帮他约好了对家。
“侬好！齐先生。”淞沪腔调的夹子音迎面飘来，齐然看见一个认识的人，竟然是陶白白的相好黄婉君。
他心中咯噔一声，不会是陶兄被卷包会了。
“听说，您对那批毛瑟货感兴趣。”这位茶艺师穿了一件吊带极细的连衣裙，外罩一件黑色毛衣。
“我听王哥说价格有商量？”齐然心说先把枪弄到手再说，他有可能随时能用上。
“一支最少40元，三支批发100元，五支以上30一支。”这是个很便宜的价格，几乎等于亏本销售。
“要是全要了，你能给个什么价？”齐然直奔主题。
“五千五！”黄婉君伸出一只手摇摆了一下。
“五千，马上就交易。”黄婉君还没来得及说话，她身后的表弟急切的表情出卖了他。
“五千就五千，我要现金，不要支票。”黄婉君看到白马县表弟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人露了怯，于是只要现金，果断卷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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