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烛和莫狄来到了人界。
“你要去找乌白吗？”莫狄平静道，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神色。
辛烛摇了摇头：“我离开人界前跟他见过面了，所以我想先去找肖薇他们，如果有时间的话再去找乌白吧。”辛烛担心在人界停留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出现麻烦。
说完，辛烛看着莫狄，犹豫了片刻，轻声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从最开始就对乌白有那么大的敌意？”
莫狄一怔，张了张嘴唇，最终只是摇摇头道：“你恢复记忆了就会知道的。但是，我很希望你永远都不知道。”
“那你不想我恢复记忆了吗？”
回应辛烛的只有沉默。
见状，辛烛也就不再多问。
两人很快飞到了乔西纳教堂。
在进入教堂前，他们刻意尽力隐藏自己身上的黑暗气息，加上避开了大部分的教堂人群，所以一时之间竟然也没有被除魔者发现。
“教堂这么大，你知道要去哪找他们吗？”莫狄终于问道，“你要是在教堂乱窜的话很容易被发现。”
“我知道潘颂的工作的地方在哪。”辛烛肯定地道。
然而等他们找过去的时候，平日因为潘颂不爱收拾而乱七八糟的办公区竟然几乎称得上是空空如也。
书架上只有零星几本书东倒西歪，办公桌上只有半瓶用剩的墨水，甚至整个办公区上都覆盖了一层灰。
“看上去已经没有没有人来过了。”莫狄往里走了几步，弯下腰，侧过脸对着桌上的灰尘吹了吹。
辛烛疑惑地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能去哪找他们吗？”莫狄直起身子，看向她。
辛烛摇摇头。
“你不是还有个朋友吗？”
“我在离开人界前没多久才知道她也是除魔者，我不知道她会在教堂的哪里。”
莫狄似乎有些意外：“你在人界为数不多的朋友都跟你是对立面呢。”
“那谁知道他们是除魔者，而我又偏偏变成妖魔了。”辛烛双手叉腰，“莫狄，你对首领的说的话很不礼貌噢。”
看出辛烛没有真的生气的意思，莫狄倒是毫不在意地笑出声：“那首领大人回去让惩戒官惩罚我好了。”
辛烛气得牙痒痒。
“走吧！”她决定不再理会莫狄，转身离开。
莫狄便跟在她身后：“现在去哪？”
“礼拜堂，潘颂还有可能在那里。”辛烛控制自己往礼拜堂的方向飞去。
在教堂里走路实在是太堂而皇之了。
两人又降落在礼拜堂里。
礼拜堂里空空如也。
辛烛摇摇头：“不在这，走吧。”
两人刚转过身，就看见眼前一道绚丽的光袭来。
莫狄眉心一动，迅速伸手将辛烛往反方向推了一把，推她的同时自己也往另一个方向倾斜了身子。
辛烛因惯性转了个圈，将身体和目光同时朝向礼拜堂的大门。
“两个妖魔，居然敢到乔西纳教堂来，今天就死在我的剑下吧！”一个带些少年感的声音响起。
这中二的话怎么这么耳熟？
辛烛的脑海中快速闪过无数面容。
好像是……寄尘？
曾经被潘颂派来二十四小时保护她的那个有些中二的除魔者？
寄尘快速逼近过来，在空中召唤出银剑，对准他们。
看清辛烛的面容，寄尘瞬间迟疑了，不可思议道：“你……你？怎么是你？你是人是鬼？”
寄尘怎么好像不知道自己变成妖魔了？不应该啊……乔西纳教堂审判她的那天，全体除魔者都在啊。
“你是除魔者，还需要问我是人是鬼吗？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
“怎么会这样？”寄尘十分疑惑，手里的银剑却没有一刻是放松下来的。
“我……的确是恶魔。”辛烛微微低下头，“我那天不是已经接受了教堂的审判了吗。”
寄尘眼珠转了转，似乎在思考：“审判……”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原来你就是蛊惑主执和肖薇姐的那个恶魔！”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辛烛反倒觉得奇怪。
“审判那天我在外执行任务，没在现场。”寄尘看着辛烛的神色开始变得复杂。
辛烛看出他脸上的复杂神情，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没想到是我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寄尘面上的犹豫只是短短几秒，很快就变得满是坚定。
辛烛却仿佛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
莫狄看着寄尘产生变化的脸，顿时警惕起来。
“是我错看你了！既然你现在是妖魔，我就有义务杀死你！”寄尘握住剑柄的手收得更紧了些。
虽然之前直到辛烛去过地界，有了黑暗气息，但还是人类，寄尘崇拜潘颂，自然是潘颂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保护辛烛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对辛烛感到好奇。
可是她现在已经是妖魔了，而且……而且还把潘颂和肖薇害得那么惨，他作为信念坚定的除魔者，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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