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我们走着瞧。”
说完在助理的搀扶下，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张扬肆意地离开剧组。
刘如梦走后，蒋文看着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的人。
一张脸急成猪肝色，心中很是焦虑，他对孟栀乔出演倾城非常满意，没有任何要换人，改剧本的想法。
偷偷瞥一眼旁边的陆总，见他和孟栀乔同样怡然自得，面上没有任何担忧和关心，有些不确定，他和孟栀乔的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尝试着小心问道。
“陆总，乔美人是个很有灵气的演员，你这次能帮帮她吗？刘如梦背后的主，虽不如你显贵，但在北城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人。”
听到他这话，陆言琛的心情，像是变得非常好，唇角微微勾起，漾出一抹愉快的笑容，深邃的眼眸满含宠溺：“可以啊，你让乔美人亲自来求我。”
向来矜贵冷情的人，出现这种温柔的神态，蒋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俩人的关系亲近着呢，感情是他在这瞎操心。
他不打算管了，正准备起身离开影棚，把空间留给这两人。
见孟栀乔忽然站起来，明媚的小脸上，全是倔强，很是不屑地看了男人一眼：“想让我求你，你去梦里吧。”
拉过身边经纪人的手，转身离开，没有丝毫停顿。
影棚内的气氛，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方才还笑得温柔的男人，唇角下压，脸色低沉，透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蒋文的脚卡在这里，出去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这样难熬的时间，并没太久，陆言琛主动站起来，寒着一张脸，冷若冰霜，走了出去。
孟栀乔走出剧组后，米兰在她身边劝着：“乔美人，你这样和陆总赌气会不会……”
她话还没说完，被孟栀乔打断了，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眼里闪着怒火。
“是我和她赌气吗？”
“是这狗男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让我去求他？他何不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看着向来清冷淡漠的人，直接口吐芬芳，也真是被气狠了，米兰正想安慰几句，抬头见陆总朝着她们方向来，此时离着乔美人的距离不到一米。
方才那些脏话……
米兰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提醒正在气头上的人：“乔美人，陆总他……”
“什么陆总？你还想替这狗男人说话？”听到姓陆的，孟栀乔就心烦，不等她说完，很没耐心地打断了。
“不是……乔美人……”她想提醒，已经晚了，人已经走到了她身边，索性破罐子破摔：“陆总，你和乔美人先聊着，酒店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米兰这话还没说完，孟栀乔感受到了熟悉的檀木香，抬起头来，撞进了男人的一双深色眸子里。
陆言琛幽深的眸子里，染上点点冷意，嘴角含笑直勾勾的盯着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狗男人，你平时都是这么称呼我的？”
背后骂人，被正主当场抓获，尤其这人还是陆言琛，说不慌张那是假的，孟栀乔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双腿像是被定住，心里像是揣了只兔子，砰砰跳个不停。
面上努力表现出镇定，坦然无畏对上他的目光，眼里全是倔强和刚毅，大大方方承认：“我就是骂你了怎么样？你做了伤害我的事情，我还不能骂你两句。”
“好……很好，还真是伶牙俐齿，牙尖嘴利。”陆言琛的脸色，阴沉下来，像是蒙了一层淡淡的寒霜，看上去冷厉无情。
很快他的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沉稳，眉眼清隽，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凉意，疏离又淡漠。
“乔乔，温顺乖巧是你，倔强桀骜也是你，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你，也不知道你要什么，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尊重你的所有选择。”
“陆言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用着平平淡淡的语气，说着最伤人的话，落在孟栀乔的耳朵里，格外刺耳。
他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分开还是继续在一起，我都无所谓，一切看你选择。
孟栀乔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以为经历这几次的吵架，伤害，消耗，她的心已经变得足够麻木，坚硬。
她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陆言琛对她的感情，她的心依然会被他伤到，疼得像刀绞一样，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积压情绪还是没能控制住，像潮水一样汹涌而来，她指着陆言琛，大声控诉。
“我们之间出现问题，矛盾，你永远都自以为是，刚愎自用，认为是我胡闹，是我任性，从来不会反思自己，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这一切不过是仗着我爱你罢了。”
孟栀乔哭着哭着笑了起来，看向陆言琛时，眼里爱恨交织，话中尽是讽刺和怨恨：“可笑的是，我它M的就是爱你，就是愿意犯贱。”
陆言琛心底蔓延出丝丝苦涩，他张嘴想说些疼爱偏宠她的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孟栀乔的爱，没有她爱他那么深。
都不愿意用一些谎言，欺骗她哄着她，去维持这份爱意。
看着男人眼中内疚自责的神色，孟栀乔什么都明白了。
她擦干眼泪，面上恢复平静，开始理智客观的看待这段感情，冲着陆言琛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
“你说选择权在我这里，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
“好。”陆言琛轻轻应着，面上冷淡又沉稳，至于心底那一点不甘和酸涩，被他下意识忽略，又冲着孟栀乔露出清浅的笑容，亲近又不失礼貌：“我送你回酒店。”
抛开两人之间种种亲密，孟栀乔看着他，心想这才是陆言琛吧，冷漠疏离，矜贵孤傲，似白雪皑皑般皎洁清冷，又似黑夜流水般冷寂沉静。
她真的甘心，接受两人之间变成这样。
熟悉的陌生人。
孟栀乔心底最直白的答案。
她爱这个男人，从青涩懵懂到现在，这么多年，她不可能放弃，也不甘心就这样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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