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得也对，可我这人喜欢护短。”陆芳如眉目肃然，语气严厉：“笙笙打你，你可以还手，那我动手，你还敢还手吗？”她这话带着长辈对小辈的压制。
“阿姨，你这是在倚老卖老？”面对陆亦笙，两人都是小辈，她可以毫不顾忌和她动手。
对上陆芳如，这人是陆言琛的母亲，还是长辈，她想动手，还真要考虑。
孟栀乔陷入左右为难的地步，一时不知要怎么做。
陆芳如的声音继续响起，话里话外都带着一股嚣张：“我不仅要倚老卖老，我还要仗着陆家主母，阿琛母亲的身份，欺负你一个小丫头。”
她这话说完，孟栀乔也愣了，她从没想过，***日看着端庄严肃的陆母，还有这么无赖，不讲理一面，还做得理所当然，光明正大。
他忽然能理解，陆言琛有时候那股厚颜无耻的劲，是从哪里来的了，她收敛思绪，讥笑一声：“阿姨，你这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是啊。”陆芳如大大方方承认，还加了一句：“要脸做什么，有用吗？”她若是要脸，就不会在圈中被人称作铁娘子，在满是男人的商场里打出滚来，有一席之地。
见她把不要脸说得如此坦荡，孟栀乔倒没了心理压力：“伯母，你都不要脸了，我作为小辈，这张脸那也没必要留着，你若动手，我就敢还手。”
“没事，我们这边有两位，二打一，总会有些胜算的。”陆芳如不以为然，招了招手：“笙笙过来，妈给你撑腰。”
“阿姨，你这……”孟栀乔很想再骂一句不要脸，人家已经不给她机会，母女两人一起朝她冲过来。
在她眼里，不管怎样，陆母都是豪门大族里的贵太太，就算再不要脸，打架也是讲究面子的。
真没想到她还真豁得出去，一上来就揪她头发，和小学生撒泼没什么两样，一边的陆亦笙也毫不示弱，见自己母亲冲在前面，她也跟着扑上来，牢牢抱住她的腿。
孟栀乔腹背受敌，被人困住，拳脚施展不开，只能一手揪着陆母的头发，一手拽着陆易笙的耳朵。
“孟栀乔，你敢拧我的耳朵。”陆亦笙疼得大骂，一口咬上她的手腕。
她牙齿尖利，这一口可没留情，孟栀乔有些嫌弃地松开她的耳朵。
她露出破绽，很快占据下风，被两人一起摁在地上。
陆易笙坐在她的肚子上，揪着她的脸，身边的陆母摁住她的手，防止她用手伤人。
她借着腿部力气，一个高抬腿，立刻扭转局势，变成她坐在陆易笙身上。
陆芳如见自己女儿，被人压在下面，也跟着加入战局。
最后三人扭打在一起，摸滚打爬，形成一副混战局面。
从书房里出来的陆靖国和陆言琛，看到这一面，两人赶紧上前，把三个扭打在一起女人拉开。
看着自己头发散乱，脸上挂了几道彩的老妻，陆靖国忍不住数落着：“你都多大了，这老胳膊老腿的学人家小年轻打架，没伤着，没闪着腰吧。”
陆芳如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一脸张狂：“不减当年。”
陆靖国叹了口气，瞪了身边老妻一眼：“去吃饭。”
陆言琛扶起孟栀乔，拍打着她身上的灰尘，帮她整理头发和衣服，贴在她耳边道：“你跟我妈动手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孟栀乔本能认为，他是在责备她和他母亲打架，下意识从他身上离开，与他拉远距离。
“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陆言琛重新把人拉回来，在她鼻子上刮了下。
“你不生气吗？”孟栀乔缩了缩脖子，忐忑问着。
“我确实挺生气的，你和谁打架不好，偏要和我母亲。”陆言琛在她脑袋点了下，轻声训斥着。
孟栀乔自知理亏，小声解释着：“我也知道，作为晚辈不能和长辈动手，伯母她要打我，我也不想站在那里，任打任骂不还手。”
“我不是说这个。”陆言琛捏了捏她的脸：“我母亲部队出身，招招式式都不是花架子，你和她打架，你这身板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以后碰着打不过的人，别硬上，先躲着点，或是等我过来。”陆言琛和她讲着策略方法，担心她后面继续莽撞，和人起冲突。
孟栀乔想起伯母那摸滚打爬，毫无章法的路子，有些怀疑他的话：“你确定？”
“怎么，你不信？”陆言琛疑惑。
“嗯。”孟栀乔点点头，然后把陆芳如揪她头发，联合陆亦笙一起揍她的事，讲了出来。
陆言琛听完汗颜，有些为自家母亲丢脸，又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也庆幸吧，我母亲这算是手下留情了。”
孟栀乔瞅他一眼，才不相信他这话呢，要是真过起招来，她也不是花架子，她在江城打架也是很厉害的，身后有一堆小弟追捧。
“阿琛，你也带人过来吃饭吧。”这时餐厅里传来陆靖国的声音。
陆言琛牵起她的手，看着上面新加几道伤痕，小心碰着：“疼吗？我先带你去擦药。”
孟栀乔摇头：“我没那么矫情，伯母和阿笙都没去擦药，这个时候，我要是去了，会显得我很弱，被她们打趴下了。”
“这个时候还在乎这点面子？”陆言琛捏了捏她手背，不太赞同。
见她一脸执意要去吃饭的模样，也没继续劝。
两人来到餐厅，孟栀乔看着坐在那里，一脸庄重威严的陆芳如，很难想象方才打架，这人泼辣的一面。
有了这次打架，她心里对她的惧意倒没那么多了。
吃饭的时候，都很安生，大家都相安无事，陆亦笙和陆芳如都没找她麻烦。
晚饭结束，陆靖国还想留下儿子，继续在家住一晚，话还没出口。
先听到一声冷哼：“留下干什么，还想让我们打一架？”
陆芳如不说这话，孟栀乔也没想继续待在这里，她这话说的正和她意，抬手扯了扯身边人的袖子。
陆言琛注意到她的小动作，顺着自家母亲的话开口：“爸，我妈说的是，我们就不留在这里招你们嫌了。”
陆芳如冲着她们挥挥手：“走吧，走吧，一个个的没有让人省心的。”
……
次日，清风如丝，碧空如洗，朝阳顺着雕花窗扇，照进屋内。
家里多了位不速之客，孟栀乔看着坐在沙发上陆亦笙，给她倒了杯水：“你哥上班去了，不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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