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灰，酒渍，散乱的文件，止痛药消炎药，带血的绷带和纸……
从没见他这样不爱整洁。
木宁轻叹。
把插满烟头的烟灰缸倒掉，把酒拿走，把桌子清理干净。
顾知胤就这样看着她穿着小睡衣，在他身前忙碌。
然后坐在他腿上，拉起他的手。
果然，整只手都缠满了厚厚的绷带。
顾知胤反应过来，下意识要往回缩。
木宁抓住，“看都已经看到了，还躲什么。”
顾知胤尴尬地低下头，眼里有些血丝。
木宁打量着他的手，想到自己对他的怀疑，就一团乱麻。
直接问肯定不行，于是她漫不经心地开口，“顾叔叔，我有个请求你能答应我吗？”
“好。”
木宁挑了挑眉，“你不问我什么事？”
顾知胤抬起她的下巴，吻了吻她的唇，“什么事都答应你。”
木宁看着他的眼睛，不动声色地试探，“我想出国。”
顾知胤心里一怔。
深寂的黑眸凝望着她，“宁宁一天心事重重就是在想这个？”
“嗯，还是想出去呢。”那个变态不想让她出国，因此木宁故意这样说，来测试他的反应。
顾知胤将她的心思收入眼底，毫无破绽地笑了，“好啊。”
木宁看他欣然同意，“真的？”
“宁宁想去就送你去，选好学校了吗？”
“学校倒还没选。”木宁紧张地盯着他，“顾叔叔没有骗我吗？”
男人温柔地掐着她的小鼻子，“怎么会骗宁宁呢。”
“我是说……这么久以来，你有没有骗过我。”
顾知胤眉眼压下，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开口，“宁宁不像是为了出国来找我的，说，到底什么事？”
木宁攥紧手指，深怕自己被他看穿，“你就回答我。”
顾知胤敛眸，音色低沉，“没有。”
木宁微微松了口气，“那顾叔叔应该还记得自己发的誓吧。”
【如果欺骗她，将永远失去她】
男人笑容不变，“一直记在心上。”
印象里，顾知胤答应过她的事，就不会失信，既然是重承诺的一个人，一定也会对誓言无比看重。
木宁放下一些怀疑和戒备，勾住他的脖子，软软地贴上去，眨着眼，“那我明天可以去见一下江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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