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开口说话了：“娘，有什么事你直接跟我说，九九她还小，什么都不懂。”
听闻，奶奶将目光转向妈妈，眸底带着我看不懂的光。
“这是她自己的事，本来就该她自己承担，六年前，你为了保护她可以为她跟我断绝关系，我也不怪你，但你好好想想，你能护她一辈子吗？”
“九九是我的孩子，我要护她一辈子。”妈妈抱住了我，坚定地说道。
奶奶深深地看了妈妈一眼，但最终也没说什么，将目光重新挪到了我身上。
“它是当初跟你同一天出生的死胎，六年前，我跟它约定，我供奉它，它便不会害你性命，只是让你少了视力。这六年来一直相安无事，但就在两天前，它的身上忽然多了一股子怨气，它不会无故这么愤怒，我琢磨着一定是你这里出了问题。不管是不是你的错，都要你来道歉。”奶奶说。
我抿着唇，依旧不服气。
“如果它原谅了你，以后就不会缠着你了，你的眼睛就可以一直看到了。”奶奶又说。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一动，忍不住说：“我跪下就能让它原谅了吗？”
这死婴眼睛看起来就像是活人一样，可是毕竟死了六年了，真的有那么神奇？
“你先跪下，磕四个头。”奶奶却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看向妈妈，想要征求妈妈的意见。
妈妈冲着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听奶奶的话。
妈妈都同意了，我便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照着那冰冷的地板实实在在磕了四个头。
可是就在我磕完头之后，一阵阴风忽然从门口吹进来，原本那燃烧着的四根相忽的一下折断了。
我有些呆愣地看着那金色香炉里面的香，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奶奶奶。
“香断了。”我说。
奶奶也看到了这个场景，她紧走几步，走到了门口往四周看了看。
奶奶将小屋子的门关上，屋内顿时就昏暗了下来，可是我总觉得有一股子阴风在屋内乱窜，令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回来之后，奶奶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将香炉里面的那四根断香拿了出来，重新插上了四根香。
旋即，奶奶双手合上，开始念叨着什么。
可是刚一念，那四根香噗地一下又断了。
“造孽啊！”奶奶叹了声。
“娘，这是什么意思？”妈妈问。
“佛三鬼四，六年来我用最好的礼数来供奉它，想要平复它的怨气，没想到它还是不原谅！这就是九九的命，谁也改不了！”奶奶脸色更加难看，隐隐的有些苍白。
“那我的眼睛还能看到吗？”现在我特别担心我的眼睛会再次看不到。
我也担心如果我眼睛再看不到，爸爸妈妈会再次受到别人嘲笑。
今天早上在家门口看到的那一幕，现在还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
可是没人回答我。
“你是说，那东西就死缠上九九了么？九九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们家平时也不做坏事，甚至都没有跟人吵过架，冤有头债有主，它为什么要缠上九九？”妈妈脸色也有些难看。
奶奶身子僵了僵，眸底划过一抹不自然，不过很快便被掩饰住。
“这件事以后再跟你们说，不过这几天你们要小心些，最好你们大人晚上陪着九九，刚复明的这两天，恐怕会有些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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