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漠同学，刚才你妈妈说什么女生？”
夏訾枫戴上蓝牙耳机的时候，故意将手机落在客厅内。
她不是故意偷听凌漠同学的对话的。
但那关乎她的秘密。
然后，她便听到凌漠母亲跟凌漠说，看见她买卫生巾的事情。
然而，凌漠同学的态度却非常平淡。
所以，她需要确认凌漠同学的想法。
“她有精神分裂……”
凌漠似乎并不愿意提起。
但夏訾枫问，他直接就告诉了她这个秘密。”
幻想症，将幻想出来的事情当作现实。
幻想症多发于精神分裂病人。
难怪凌漠同学的态度那么平淡。
他是将他母亲的话，当成是发病了。
然而比起庆幸。
她更多的，是感概凌漠同学的不易。
他们是同类人。
不幸的家庭。
可惜了。
她会挣扎。
她会抗争。
她还可以报复。
凌漠同学不会。
她能看出，他在妥协。
他在祈祷从未曾得到过的东西。
所以，她觉得她还是幸运的。
所以，她更需要时时刻刻地微笑。
“凌漠同学。”
她等凌漠认真，且能平下心来，看着她时。
她才说：“我觉得你妈妈是喜欢你的。”
精神分裂的病人。
无论哪一个人格，都是属于这人本身。
言语的威力虽然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实际行动上却也是内心真实的映射。
她看向桌面那袋，凌夫人带来的零食。
特意来与自己的儿子见一面。
还带上零食。
如果她告诉凌漠同学，其实精神病患者自身也是非常痛苦。
那样，就好像否认凌漠从自己母亲那里获得到的痛苦般。
对凌漠同学非常不公平。
所以，她只能说出刚才的那句话。
将要如何去思考。
那就是凌漠自己的事情了。
……
两人结束这段对话后 ，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第二天。
夏訾枫还要回去清洁从夏景明那里得到的房子。
她已经知道，凌漠的浪费算是误会。
她没继续多说什么了。
“你要回家了？”
“嗯。”
从夏訾枫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后。
凌漠拿出他那公寓的房卡。
“我不常去那里……你可以过去看书，顺便帮我打扫一下。”
后面那句话，只是怕夏訾枫会再次拒绝他。
所以特意去说的。
其实，他有请钟点工。
“嗯。”
这次夏訾枫接过了门卡。
她很喜欢那公寓里的藏书。
只是她不喜欢不劳而获而已。
……
当天下午。
夏訾枫将公寓收拾得差不多后。
她便乔装打扮了一番。
她朝地下城出发。
地下城那边很危险。
但同时，它的存在也并不是毫无理由的。
例如说，像李乙那样医术高明，却因为自学成才，无法拿到行医执照的人。
又例如说，这里还有低价仿制高价专利的救命药的药坊。
犹豫世界存着白天，也需要黑夜。
……
夏訾枫来这里的原因，还是因为李乙。
她去到李乙所在的店铺。
虽然说这里是地下城，但他并不真正在地下。
而是在一片有密集旧楼围城的区域。
这里因为高楼的遮挡无法看见光。
内部环境脏乱差。
但异常的，是这里还有那么一丝的人情味。
当然，这里冷血的人却才是绝大多数。
夏訾枫知道这里的法则。
不主动惹事，这里的坏人就不会主动袭击你。
在这里，即便是个小孩子，都会让人提防。
所以，在彼此不知道对方的实力时，没人会愚蠢到因为你穿得和他们格格不入。
或看上去特别好欺负，而袭击你。
夏訾枫也保持着安静，不与路人碰触。
她不怕和别人打架。
但不想浪费时间。
她一路走到了李乙的诊所前。
她急需要知道，未来是否能轻易被改变。
就在她刚进入诊所。
里头就传来了女孩绝望的悲鸣：“求求你，医生，求求你！”
那声音很虚弱。
是错觉吗？
夏訾枫的脑海中，有一瞬，出现了一个女生的身影。
但随即，她就明白那是她多心了。
“医生，我不想活了！”
这话，是夏訾枫并没想到的。
不想活……
是想要安乐死吗？
所以，李乙的悲剧开端，正巧是这时候？
夏訾枫坐在外面等待。
这小诊所还有一名护士。
她给夏訾枫端来了水，让她稍等。
夏訾枫像随口好奇般问：“里面那个女生是癌症晚期吗？”
明显是被她猜中了。
护士露出诧异，无可奉告道：“那是客人的隐私。”
即使她这样说，但她刚才的眼神已经让夏訾枫确认了她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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