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
“今日，我很开心。”
抱着她的小狗忽然又道。
鹿野心中便蓦地一酸。
是啊。
今天，对他来说是个意义重大的日子啊。
因为旁观了他前世后来的所作所为，所以鹿野理解家族于他的意义。
所以也从未苛求过他不要留在京城。
就像她想回朔方一样，他留在京城，也有他不得不留在京城的理由，这是他的自由，鹿野认为自己无权干涉。
所以只能接受分别的现实。
“但是……”怀中的人又开口，眼睛盯着鹿野。
“嗯？”鹿野认真等待他下一句话，忽然不觉得一个醉鬼的话没什么好听的。
“……我也很贪心。”
醉鬼说。
贪心什么？
鹿野还没想明白他这句话。
但是，下一刻，她便明白了。
因为某人的气息已经完全覆盖上来。
带着酒气的唇舌凑上来，先是舔，像小猫小狗对待珍惜的食物一样，一小口一小口的，珍惜地舔着，然后，终于觉得不过瘾，便又大胆了些，从舔变成碾，又变成吸。
鹿野想，被酒气熏到可能也会醉人？
不然她怎么整个人都晕乎乎有种醉酒的感觉呢？
尤其这人似醉非醉，尤其显然很清楚与他亲密着的人是谁，唇舌稍稍分离的间隙，便用含混又迷离的声音一声声唤她的名字。
“鹿野。”
“鹿野。”
“鹿野。”
……
鹿野起初还以为他叫她有什么话说，应了几声后才发现，他完全是无意识地在叫她的名字。
但她的回应却仍旧让他高兴。
他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
而她的回应给予了他肯定。
于是他一声声地，更加不断地叫着她的名字。
鹿野也不厌其烦地回应他。
直到某人的手不老实地溜达到别的地方。
鹿野：……！
这、这、这……
这她该怎么办？
醉酒的傻子主动送上门，可就不是她犯错了哦？
而且，怎么说，他们现在也是正儿八经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哦？
所以说……大概……也许……应该……
可以做些大人做的事了？！
鹿野深呼吸，闭眼，再睁眼，忍受着身上某人的乱动，凝神看眼前这张脸。
嗯，哪怕看了这么久了，还是觉得：好伟大的一张脸啊！
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尤其现在，脸色水润浅粉，整张脸仿佛打上了柔光滤镜，眼睛更是勾人的不行，更绝的是那双紧紧盯着鹿野的眼睛。
一瞬间，鹿野好像理解了前世听人说过的一句话：眼神会拉丝。
这人这会儿的眼神，就像在拉丝。
拉的她一颗心脏扑通扑通不停跳。
就真的……
很想……兽性大发。
鹿野想着，咬咬牙，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来吧！
不要怜惜我！
我承受得住！
心里如此呼喊着，鹿野当然也没忽视身体的感受。
然后就感觉……
咋回事儿？
怎么……
没动静了？
良久。
鹿野睁开眼。
看着依旧紧紧抱着她的某人。
无语凝噎。
“傅霜知。”她喊。
“姓傅的！”她继续喊。
回应她的，是“姓傅的”绵长而又均匀的呼吸声。
没错。
一通捣乱发酒疯后。
姓傅的。
睡着了。
睡、着、了！
-
翌日。
说到做到，最后真的不醉不归的何朔一干人睡到天光大亮才起床，然后就看到了脸色黑如锅底的鹿野。
和不知如何描述，但总之似乎有点儿不对劲的傅霜知。
尤其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
难道昨天灌傅公子酒灌太狠，灌出什么毛病了？
想到这，众人就很心虚。
先是冤枉了人家，再又把人灌酒灌出毛病，他们罪过大了啊！
于是何朔代表众人悄悄问傅霜知。
“兄弟，你有事儿没？”
傅霜知瞥他一眼。
何朔顿时觉得自己这话问地不妥，决定换个说辞。
“兄弟，你没事儿吧？！”
傅霜知：……
他直接不理这人，再次找上鹿野。
“今日就别出城查探了，官府应该会来人，郡主府需要你去验收，还有那些仆从也要处理，那些人你看着办，可以留下也可以发卖，若是不称心，卖掉再换一批人都是可以的，不过御赐的宅子最好不要卖，太打眼了，如今许多人正盯着你。”
说的都是正经话，解了鹿野的燃眉之急，但……
鹿野别开视线，完全不看某人，鼻间高冷地逸出一声“嗯”。
傅霜知扶额。
他昨晚的记忆断片儿了。
就记得自己跟鹿野回了房，乱七八糟说了些话……似乎还做出了一些很奇怪的表情和动作……奇怪到，让他一回想起来，就忍不住脸颊滚烫的东西。
——再然后呢？
好像，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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