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道：“曾女士，你凭什么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你的女儿已经死在垃圾桶里了。我姓徐，是徐家的孩子。”
“还有，跟我要肾，你想屁吃！我不可能给陌生人配型，就算我死了把器官捐给别人也不会给你的儿子，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也不要想着用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方式逼我，就算去上电视台搞道德绑架这种招儿我都见过。大不了我就休假几个月出去旅游，拖都能拖死你儿子。”
曾雯被她残忍绝情的话激得眼睛都红了， 她浑身战栗，嘶哑地哭道：“小白，你不能这样，他是你的弟弟。你亲爸早就死了，以后阳阳就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徐小白没等她说完就拉着裴麟走了。
出了餐厅，裴麟突然抬手按住徐小白的肩膀。
果然，她在微微颤抖。
他心里难受，道：“小白，你还有我们。”
徐小白侧头看他：“裴麟，不是这个。”
她脸上的神情有些奇怪，迷茫中混合着一丝疑惑和惊惧。
“你看到了吗？她有套娃。”
裴麟一头雾水：“什么？”
徐小白摇摇头，道：“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她刚刚离开时，目光无意间扫过曾雯的挎包，意外发现挎包的链条上挂着一个套娃，脸蛋惨白，唇色血红，露着瘆人的笑。
就跟当初校园霸凌引起的连环杀人案中的媒介套娃一样。
上一次徐小白看到套娃觉得心理非常不适，她以为是套娃的笑容瘆人，让她不舒服。
这一次看到，她又是同样的反应，她模糊觉得应该不只是套娃的问题。
为什么她看到这玩意会有一种本能般的恐惧？为什么曾雯会随身携带套娃？
裴麟忍不住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没有，但是我有一种直觉，我之前应该真的见过套娃，还不止一次，不然不可能有这么深刻的印象。”
裴麟拍了拍她的脑袋：“别想太多，走吧，咱们先去吃饭。”
回到支队，徐小白率先去了档案室。
最近连续两桩皮箱骸骨案都没有头绪，她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档案室里查找近三十年的档案，想找找看有没有类似案情或者其他线索。
裴麟看她离开，马上睨准时机窜进宋文略的办公室。
正埋头看文件的宋文略被他吓了一跳，抬头问道：“有事？”
裴麟将刚才徐小白的反常跟宋文略说了。
刚才他宽慰徐小白让她别想太多，只是不想她有太大心理负担。但作为刑侦人员，这点敏感他还是有的。
据裴麟了解，徐永铭两夫妻不管再忙，对几个孩子的教育半点都不松懈。
徐小白三兄妹看的书、电视节目、玩具等，都是他们经过精心挑选的。
徐小白在徐家应该没有什么机会见过这种瘆人的套娃，裴麟也想不通曾雯这些人是啥子审美，竟然喜欢这种有诡异笑容的娃娃。
既然徐小白不是在徐家见过，那就是在她被徐家收养之前见过。
能让大大咧咧的徐小白露出这样恐惧的表情，裴麟觉得这事透着怪异。
宋文略听裴麟说了前因后果，心里窜起了怒火。
他没想到他才离开几天，徐小白身上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也没有跟他提过。
这姑娘太不容易了！
宋文略现在只感激徐家人厚道，真心疼惜她，把她养育教导得这么好。
他看着裴麟，沉吟道：“你怀疑小白被徐家收养前，已经跟曾雯接触过？”
裴麟嗯了一声。
人的下意识反应是最直接的，虽然徐小白已经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但她对于套娃的反应非常强烈，偏偏曾雯就随身带着套娃，难道仅仅是巧合？
裴麟说：“宋队，这事估计不能走流程去查福利院的记录，你看......”
“嗯，我心里有数。”
裴麟听他这语气就知道这事有戏。
之前林玉春买水军带节奏想网暴宋文略，人肉他，结果一群人扒来扒去，除了宋文略的名字，什么都没扒出来。
那时裴麟就知道这男人背后有些能量，这次没准儿能帮上徐小白。
裴麟出去后，宋文略又盯着窗外思索片刻，才拿起手机拨号。
电话刚接通，那头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宋警司，有何贵干？”
“黑球，帮我查个人吧。”
黑球一下子来精神了：“男人还是女人？这人干了啥事需要你动用我？”
“女人，顺便查一查她的老公。”
黑球有些失望：“有老公啊，你查一对儿有妇之夫和有夫之妇干啥？你看上别人老婆了？”
宋文略被他的聒噪弄得脾气就要毛了，黑球识趣地适可而止，道：“行，等我消息。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哥查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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