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上帝与我们同在！”
在普鲁士军旗和白底十字旗的引领下，普鲁士士兵身披铁铠，手里拿着火绳枪或者是各种冷兵器冲了上去。
显而易见的，普鲁士王国还没有开始大规模列装燧发枪，所以还停留在原本的装备和战术思想上。
事实上，查理是这个世界欧陆上第一个将军队轻装化，全面列装燧发枪的人。
虽说现在燧发枪技术已经被罗马教廷四处贩卖，传遍了整个欧陆，甚至连带着北意大利依靠水利锻造技术，获利颇丰的板甲产业利润都受到波及。
但是！
掌握燧发枪技术和列装数万乃至十几万燧发枪是完全两个概念，欧陆诸国中，除了不列颠之外，其他国家都没有进行蒸汽产业升级，也就是用蒸汽机作为源动力代替人力来生产打造武器装备。
这项技术不列颠并没有封锁，不列颠的封建王朝也没有能力封锁，但贩卖这项技术到欧陆各国普及这项技术，之间是需要时间来进行产业升级的。
这就导致此时的欧陆诸国还是以手工业作坊为主要生产力。
自然而然的，燧发枪的出产量很低。
除此之外，神圣罗马帝国麾下的诸多强国，虽然表面上派出了本国号称最精锐的常备军和老牌雇佣军，但实际上诸国都留了一手，将各自的近卫军和与近卫军战力相仿的精锐部队留在国内。
这些军队数量不多，所以没有引起罗马教廷的反制。
而这些军队就是诸多强国第一批列装燧发枪的部队。
不管是普鲁士、奥地利和巴伐利亚这种强国留下了装备燧发枪的少数精锐，就连威尼斯、伦巴第等小国，也保留了规模很小的燧发枪部队作为试点精锐。
没办法，燧发枪的性能相对于火绳枪太优秀了，属于全面超越的那种。
燧发枪的气密性远高于火绳枪，这意味着铅弹离开枪口时的初始动能更强。
而初始动能更强则代表着更远的有效杀伤射程，以及更好的穿甲能力。
就连精度方面，燧发枪比起火绳枪也有轻微的提升。
当然，让燧发枪快速取代火绳枪最重要的因素只有一个——成本低廉。
比起同样依靠燧石点火原理制造出来的簧轮枪，燧发枪的制造成本比起火绳枪高不了多少，但却拥有高质量簧轮枪的性能！
如此高的性价比，欧陆诸国怎么可能不重视，只要不是白痴领袖都会下令停产火绳枪转而去制造燧发枪。
与之相对应的，新式滑膛炮的制造反倒受到的重视不够。
一来，新式滑膛炮对旧式火炮的有效射程优势不大，新式滑膛炮的优势主要在于轻便化。
就好比，同等射程的火炮，新式滑膛炮的重量要远低于旧式火炮。
这无疑让野战炮变得更加普及。
但在杀伤力方面的进步却不多。
虽说新式滑膛炮的命中率得到了提升，但提升幅度不大。
第二个原因自然是新式滑膛炮的制造成本太高，甚至高于部分廉价的旧式火炮。
这是因为新式滑膛炮对铸造材料的要求高，使用劣质铁料很容易炸膛。
因此，即便新式滑膛炮整体性能超过旧式火炮，那些财力不够宽裕，或者说没有争霸野心的欧陆国家，也不会去大规模生产新式滑膛炮进行更新换代。
人数占据轻微优势的普鲁士军团，很快从城墙的各个破口冲了进去，他们仅仅付出了几百人的代价而已。
不过，当这些普鲁士士兵冲入坡口，打算换上冷兵器大开杀戒的时候，却发现对面的黑旗军士兵，已经列出一道道单薄的横列，朝着他们齐射打出成片的铅弹。
一时间，城墙坡口再一次堆满了尸体。
每一场战斗，城墙坡口都会堆满尸体，这是战后凡尔登要塞守军清理时最繁重的一点。
要是不清理的话，又担心尸体腐烂会引起瘟疫……
在燧发枪的射击下，普鲁士士兵不管是身披板甲的职业近战士兵，还是普通的火枪兵，通通一视同仁被射倒在地。
不过普鲁士士兵多数都是经过战火熏陶的部队，其中不乏老资格的大型佣兵团。
十字军里面看似都是德意志地区诸国的正规军，实际上里面的正规军绝大多数都是德意志佣兵团兼职的。
只不过换上了正规军的旗帜番号罢了。
这倒不是德意志诸国故意藏拙糊弄罗马教廷，而是这个时代的欧陆德意志地区本来就是佣兵之乡，绝大多数德意志邦国都是依靠佣兵来维持边防和战争的。
即便是普鲁士王国和奥地利的哈布斯堡王朝，常备军中也能看到大群雇佣兵的身影，甚至境内的大型佣兵团都跟哈布斯堡王朝与霍亨索伦王朝签订了长期雇佣协议。
这些雇佣兵最大的特点就是装备自理。
这就使得进攻的普鲁士士兵装备差距很大，板甲士兵不少，但只有一层皮甲的士兵也能看到一大片。
当然，冲在前面的都是身上有铠甲的士兵。
这是普鲁士佣兵们的战斗常识，只要进入城墙内部，往往会以近战为主，自然更依赖甲胄。
然而，当他们挺过第一轮齐射，准备跟敌人血战肉搏时，前面密密麻麻的黑旗军燧发枪士兵集体朝后面跑路。
一边跑路他们一边装填弹药。
冲进来的普鲁士士兵自然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嗷嗷叫着冲了上去。
然后普鲁士士兵就发现了一个恐怖的现实。
由于他们都佩戴了沉重的近战冷兵器和甲胄，所以不管什么体能，都不可能追上前面只有一杆刺刀燧发枪和一套布衣装的黑旗军士兵！
在一追一逃之下，双方的距离甚至拉远了！
不过在拉远到一定距离后，黑旗军士兵们陡然转身重新快速列出两排齐射密集横阵，第一排半跪第二排站立，肩并肩人挨人，就跟埋伏在城墙后面的第一次齐射一样，齐齐扣动扳机！
一片硝烟过后，追击的普鲁士士兵又一次倒下一大片……
由于上次战斗作为主力，这次战斗获得预备队待遇的罗多克老兵们，缩在安全的大后方，远远看着用放风筝战术虐杀普鲁士士兵的友军，一个个眼神充满麻木。
他们知道，黑旗军就是用这种战术，在这几天的战斗中打出了惊人的交换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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