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季糖糖给你倒了一杯水热茶水，一口喝了一个干净，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忍不住抖了抖肩膀。
身上的冷意被热茶水从里面向外驱赶，季糖糖又倒了一杯水扔在手里，“我去了后山目前很安全，后山的瀑布里面是空的，是一整个的大牢，我在里面发现了夙晋的哥哥，夙承。”
“夙承。”程温棋坐在了一旁，给季糖糖把水续上，还把自己的暖手炉塞进了她手里，“是陆谨之说的剿匪的那队人吗？”
把人和陆谨之之前说的消息一一对应上，程温棋不太确定。
季糖糖点头，垂眸看着手里雕花的金属暖炉，上面的花纹繁复，边缘已经摩挲的光亮顺滑，翻过来打量着才看到边角上的神兽图纹。
是睚眦。
龙的第二个儿子，好战，时常被雕刻在兵器上。
“是那队人。”季糖糖又看了两眼，抬头问道：“这是路宁给你的？”
程温棋见她举起了手里的暖炉，才知道说的是这个，老实的摇摇头，“路柔松开的，说山里冷，让我暖手，怎么了？”
“不怎么了。”季糖糖实话实说，“上面的纹路不太像是女子用的手炉，也不是什么新东西，我觉得应该是路宁自己的。”
山寨里也没有看上去的富庶。
大部分的东西都是旧的物件，应该是后来寻回来的。
放下暖手炉，季糖糖从空间里翻出了白纸和笔，偏头认真回忆着苏阿公身上的花纹，一边画着，一边说道：“我知道了很多事，咱们一件一件的说。”
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季糖糖清理了一下思绪，“李大壮带着十来个人爬上了后山的大牢，里面有一个苏阿公是之前霍家军的人，他身上有一处刺青我觉得眼熟，你看看是不是见过。”
“李大壮？”程温棋惊讶的皱紧了眉头，“他们不是下山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回来救人的。”季糖糖抬眸，轻轻勾着唇角，神情有些纠结，“而且他们和李明理闹翻了，以后要跟着咱们了，我觉得的如果让他们离开，他们肯定会离开的，但是……你忍心。”
她对上李大壮和李三民的清澈如水，满是真诚的眼眸，都说不出一句多余的话来。
她季糖糖用发际线上的头发发誓，程温棋只会更心软。
闻言，程温棋果然陷入了沉默，摸摸鼻尖没有说出话来。
她以为不会有人回头的。
“看看。”季糖糖记忆力还算是不错，很快就把刺青大致的模样复刻了下来。
程温棋拿在手里，第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图案，“这不是三殿下身上的图腾吗？”
三殿下？
那个三殿下？
看到季糖糖一脸的疑惑，程温棋无奈的说道：“北狄显眼包，依拉勒。”
季糖糖恍然大悟，“依拉勒呀。”
差点忘了他是北狄三皇子了。
凑到程温棋的身边，又看了一眼刺青的花纹，偏头说道：“是他胸口上的那个吗？”
“对。”程温棋点头，在胸口比了比，“大概在这个位置，他这里的伤口很深，所以我做了缝合，这个图案又小又复杂，我对花纹的时候差点没有对瞎了。”
她一根线一根线，一个羽毛一个羽毛对的花纹，甚至还特意研究了图腾原本的长相。
上面的图案都快刻进她的DNA里面了，她肯定不会认错的。
“这是那一族的花纹？”程温棋把图纸放在桌子上，好奇的询问：“不是说依拉勒的母族被灭族了吗？”
“苏灵族，在南边。”季糖糖想起来了惊鸿一瞥的图纹，轻声说道：“苏阿公身上图腾是藏蓝色，甚至有点多发黑，我要是没记错依拉勒身上好像是一个红色的花纹。”
在汾城的那天她看到了一眼，在接近心口的位置，被北狄士兵划破了领口，露出一角。
程温棋更清楚一些，确定的点了点头，“是红色的，看来应该是有渊源。”
排除了依拉勒和霍家的直接关系，季糖糖说起来了另一件事，“苏阿公给我的消息，路宁他们后面应该也有限制他们的人。”
“限制他们的人？”
“对，我觉得应该是后面的那位想要对我们做点什么，路宁本身并没有什么恶意。”
不然她们现在就不会好好的坐在这里商量了。
程温棋认同的点点头，说道：“在夫人哪里治病的时候，守卫明显是提前准备好的，但是路宁并没有很锋锐的攻击性，甚至还在帮我周旋。”
如果是因为受制于人，倒是可以理解了。
“那我明天想办法和路宁见上一面，试探一下。”程温棋心里盘算着。
对她来说见路宁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情。
“行。”季糖糖认同了程温棋的想法。
“对了。”程温棋说道，“路柔和陆谨之的婚礼定在了后天，然后我觉得你还需要一个消息。”
得意的勾着额角的碎发，程温棋翘着二郎腿，摇晃着脚踝。
怡然自得的模样像是吃到鱼的猫。
卷翘的睫羽在盈盈烛光下轻轻颤动，眼底的笑意明亮了眼眸。
“什么消息？”季糖糖瞪大眼睛。
程温棋抬手指向山寨东北角的方向，笑眯眯的说道:“你说的幕后之人大概在那边，因为我去夫人院落的时候就看到有人在那边进出，他们的衣着打扮和寨子里的人很像，但是又完全不一样，尤其是身上的装饰……很像少数民族。”
又代表性的衣角图纹，身上坠的银色饰品还有木头雕刻的挂坠。
乍一看没什么意外，听了季糖糖的消息，程温棋几乎可以确定那些人就是苏灵族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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