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女上下打量了归辰和渊上。
“瞧你们的打扮，应该是外乡人吧。”
“是的。”
归辰应答道。
“唉，你们有所不知，最近须弥城频繁出现做噩梦的人，要知道我们须弥人向来是不做梦的。”
“那梦也真实得很，就在昨晚我还梦到我的孩子被怪人虐杀了，我被吓醒了，但一躺下去就又回重复这个梦……然后我就不敢睡了，一连几个晚上都是如此，再这样下去我可能就要猝死了。”
“有人说我们这是中了魔咒，这里的摊位有解梦的大师，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我就来了。”
妇女将苦水一股脑倾泻而出，归辰若有所思，随后悄然造出一个护身符捏在手心。
“这是我们国家特有的护身符，将它佩戴在身上或许能驱除魔咒，现在免费送给你，如果它起效了，还请你向其他人推荐一下。”
妇女接过归辰手中的护身符，琢磨完毕后便笑着点头。
“好评推荐是吧，我懂的，好用我一定会向大家推荐的。”
交出护身符，归辰便带着渊上离开了摊位，他们找到一家饭店，然后简单点了几个菜。
“哈艮克斯大人，您看出了什么端倪？”
渊上低声问道。
“群体性的反常必有蹊跷，这是我找寻天使的经验，就算找不到天使，顺带就几个人也是不错的。”
归辰端起茶杯缓缓吹气，那个模样跟钟离如出一辙。
“哈哈，您可真是一位善良神明。”
“怎么？不好吗？”
“不敢，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不一会儿，服务员端来了几盘大菜——烤全羊、炭烧牛排、咖喱鸡和水果沙拉。
“两位先生请慢用。”
“有辣椒吗？要红色的那种。”
服务员刚打算退下，渊上突然叫住了他。
“有，先生是打算干嚼？”
“给我来一盘。”
“好……好的。”
服务员大为不解，但还是去厨房准备了。
不等归辰提问，渊上自个解释道。
“哈哈，补充一波火元素。”
“哦。”
归辰的冷淡让渊上有些尴尬，他看了看桌上的叉子，然后又扭头看了一下归辰的反应。
“饿了就吃吧，不用看我脸色。”
“哦哦……”
见归辰摘下面具开始动筷，渊上便也狼吞虎咽起来，他的吃相不能说是文雅，只能说是暴风吸入。
一旁的归辰完全不受他影响，他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墩墩桃，然后缓缓放进嘴里。
成神之后的他胃口变小了许多，三四天甚至一个星期不吃饭都没问题，吃饭也多是尝个味。
“杀人了！杀人了！”
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发疯的男人，他撞翻了好几桌饭菜，惹来了一片骂声。
“你小子是不是疯了？没看到我们在吃饭吗？”
“尼玛的！赔钱！”
“哪来的疯子！给我站住！”
看他疲于奔命的样子，似有一个军队在追杀他，但他的身后却连一只蚊子都没有。
眼看着要撞向归辰这一桌，说时迟那时快，渊上侧眼施威将他定住。
桌上的归辰依旧在慢条斯理地夹菜，有下属的感觉就是好，出意外都不用自己动手。
被泼一身菜的债主接二连三凑了过来，他们想找惹事的男人报仇，但看到这两个神秘的斗篷大佬又不敢轻易动手。
“多谢两位大侠拦下歹徒，能否把他交到……”
“不行。”
归辰一语出便压得众人大气不敢喘。
“我们有事要问他，一会再交由你们处置。”
“是……是。”
债主们连连点头，慌忙退到五米开外，为他们留出一个很大的审问庭。
归辰放下筷子，帽兜微抬，一双金瞳似有无尽威压。
“我问你，为何要如此惊恐？”
“大佬我不是故意的，后面有一群狼在追我，真的！”
男人双眼通红，声音嘶哑，分明是被折磨了很久的样子。
“你再看看。”
男人哆嗦着一点点扭回去头，明明只是平平无奇的一群人，他却像见到了鬼魂似的摇头。
“不……不要杀我——”
男子的身体忽然急剧膨胀，只听得“砰”一声，他爆炸了！
爆炸并没有很大威力，结果是死了一个人，归辰和渊上被喷了满身血，男人的肝脏滚落到群众脚下。
众人还没来得及害怕时，空气很快又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
“我看到你了，这是送给你的第一个礼物，怎么样？喜欢吗？嘿嘿嘿……”
很显然，这是一场用人命做代价的恶趣味玩弄，这个幕后黑手不用多想就可以知道是天使。
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挑衅自己，这天使是第一个！
“哈艮克斯大人，我来帮你擦血。”
看到归辰沾血的凶像，渊上害怕他发怒震飞自己，于是赶紧拿来隔壁桌的纸巾想替他擦拭。
“嘁，这里不能呆了！”
归辰站起身子，立刻使用传送之术带领渊上逃脱到几里开外。
在无人的郊外，归辰两腿交叉盘坐在坡地上，沾染着死者血液的脸庞下发出深深的叹息声。
“我们暴露了……”
渊上抽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去碰归辰的脸，见他没有反抗，渊上便大胆地擦拭下去。
“存在四只天使的力量，恐怕整个须弥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我们暴露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一张纸巾用完，归辰脸上的血迹只是擦去了小半边，大约还要三四张才能擦干净。
渊上计算着纸巾的数量一张张抽出，这时归辰忽而扭头看向他。
“渊上，你说我像不像一个灾星？靠近我的人都会变得不幸。”
渊上抽纸的动作停止了，归辰问得很突然他一下子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渊上你快回去荧身边吧，这次行动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属下……不敢，公主殿下也不会同意的。”
渊上实话实说。
“只要你想，我会跟荧讲的，荧不会不给我面子。”
“哈艮克斯大人……我”
就在这时，归辰脑内闪出反应——护身符发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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