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敏琪一愣，稍许意外。
她在国内时，多数情况下会直接签单。
但在国外，第一次进入的店，她还是需要刷卡的。
袁敏琪手里拿的，是全球无限额黑卡，倒不觉得刷卡付钱很麻烦。
阿凯微顿，约莫想起很早之前，应特助特意提醒过的事。
“太太。”
他低声道：“先生给您开了最高权限。也就是，凡有霍氏财团涉足的领域，您在相关产业场所消费，都可以只签您的姓氏。”
袁敏琪微微眯了下眼，陷入沉思。
总监目光闪了闪，主动解释一句：“我们造型工作室虽然和资本财团没有最直接的联系，但很多方面还需要仰仗霍氏。”
霍氏财团扎根巴黎，确切来说，这座中心城市的部分经济贡献，来自于霍氏。
说一句他们仰仗霍氏，并不为过。
“所以，太太不用太意外。”
袁敏琪瞥了总监一眼。
她并非意外，霍氏在巴黎的份量。
财团现在基本完全握在霍老先生手里，霍家破产的概率算是降到了微乎其微的程度。
袁敏琪意外的是，霍宇航悄无声息给她升权限的事。
财团的事务逐渐过渡到霍老手中，这种隐形的便利由此显出水面。
如果袁敏琪一直待在国内，她永远不会发现这一点。
她更无法想象，在欧美这种资本国家，仅凭刷脸就可以拿走他们的商品，享受对方的服务，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袁敏琪一时想起，不远万里，特意从斯图加特送过来的机车，额上的宝石，以及，不知何时升级的黑卡权限。
她情绪有了些起伏。
造型总监亲自捧着账单过来。
袁敏琪接过，边娴熟地签下自己的姓氏，边不经意问起：“你们这里，有没有男式袖扣，要宝石款的。”
总监还没有反应，蓝月反倒先惊喜起来：“要给先生买礼物吗？”
阿凯嘴角抽了下。
袁敏琪：“……”
总算知道阿凯为什么，总爱跟她犯贱了。
袁敏琪都有点后悔，不该带她来接发。
不知道蓝月做这个，是打算上船时做些什么。
她可能还在适应新形象，好让自己到时表现得自然一点。
但袁敏琪现在，并不想被蓝月这副违和的样子恶寒到。
因此，当总监说出这句“您要为霍总买袖扣么？”时，袁敏琪果断摆手，“不是。”
她语气浅淡，仿佛刚才的话仅仅一时兴起，“没有。”
总监：“？”
阿凯：“……”好的，先生的礼物，它再次长着翅膀飞走了。
都怪蓝月。
蓝月觉得，她还能再挣扎下，尤带期盼地看向总监，“你们工作室有什么好的推荐么？”
造型总监临危受命，不由亚历山大。
“有倒是有。不过，可能不太配得上霍总。”
霍氏财团的总裁，什么样的稀世珍宝没有见过。
总监有些犹豫，“霍总应该，不太缺这种东西。”
“？”
阿凯心里已经咆哮起来了：他怎么知道，先生不缺。
幸好，总监接下来的建议，拯救了保镖先生脆弱的心理防线。
他说：“如果仅仅表达心意的话，我倒是能为太太提供几个可能的选择。”
蓝月忙不迭帮她答应下来，“好的，你说。”
保镖殷勤递上便签，阿凯亲自给他。
总监瞥一眼这位不苟言笑的保镖头头，颇有些受宠若惊。
他工工整整写下心中的想法，再认认真真交还便签纸，并真心实意道：“无论太太有没有意向，请您一定去看看。”
阿凯接过，满怀期待地看一眼。
然后，他沉默了。
蓝月拿过来，满脸虔诚，这一定是她将功赎罪的机会。
看完，她同样满眼怀疑地抬起视线。
袁敏琪看两人反应，猜测这些建议，恐怕还是离不开花钱买买买。
蓝月把便签翻过来，“太太。您看看。”
袁敏琪撩起眼皮，视线掠过她肩侧接长的头发。
现在直接去店里买的话，应该有现成的。
不过，试想一下，霍总戴着普通的限量款袖扣和领带，出席那些高级宴会，参加国际商业峰会……
袁敏琪微微一顿，觉得不太可。
蓝月眸光闪闪，殷切地望着她。
袁敏琪抬腕，瞥一眼手表，说算了，“先去港口。”
两根手指夹住那张便签，她随意地扬了扬，轻描淡写，“这个，宴后再看。”
蓝月失望地啊了一声，双眸瞬间失去光彩，半分不敢往阿凯那边瞥，有一种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的感觉。
机车驶出戛纳拥堵的小镇道路，一行人换乘小型飞机。
飞机最后在法国的某个港口落地，停在了一艘超级豪华游轮顶层。
夜幕将至，岸边的灯火渐次亮起。
袁敏琪沿着游轮顶层停机坪的旋转楼梯，不紧不慢地往下走，身后小型飞机的舷梯缓缓收起。
舷梯阖上的那一刻，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已经等候在在二层船舱的入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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