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先生眼中射出了精芒的光。
“这很难猜到吗？”
周阳笑着摊了摊手。
彭先生鼓励他继续。
“你们都是即讲究信誉又唯利是图的。刚才你自己也说了，风险越大你越兴奋的。那现在突然的要回去，肯定就是雇佣你的人自己身上出了问题，活儿干不下去了。哦……，我突然想到了，还有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周生你尽管说。”
周阳刚一卖关子，彭先生就着急的催。
“还有就是你的确什么都没查到，着急着回去跟你的老板沟通，看怎么糊弄的出份报告，先把拿到手的钱安稳的装进口袋呀。”
周阳开心得意的说完，继续自己的造饭活动。
彭先生摇头苦笑。
“周生，你很聪明。……，事实上你的确猜对了，费先生那边出了一点状况，是他自己授意这边暂停的。我们没有出虚假报告的传统，实在最后没完成客户委托的case，我们是不收一个港币的。”
“那意思是不查了？是不是你都已经查出些眉目了，多可惜呀？姓费的那边出了什么事儿，能不能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周阳接连抛出两个问题，都是自己关心的，你姓彭的总不会好意思的一个不答吧？回答任何一个周阳都赚到了。
“你希望我先回答哪一个？”
彭先生笑着问道。
“您随便说，我先吃点东西，不打扰你的思路。”
周阳随意的回复道。
“的确是查出来了一些问题，而且似乎还跟你有关……”
周阳把刚嘬了一半的螃蟹腿又松口掉进了盘子里。
“我……？”
周阳心惊，开始隐隐担忧起孙立成来了。
“我查到了一家叫美创贸易的公司，周生你应该很熟悉吧？”
“美创？公司在高新三路？说实话你不提我还真快淡忘了，大学毕业后在那家公司干过大半年，这么多年过去了，肯定早都物是人非了吧？他们公司出了什么事儿？”
周阳很意外、很吃惊，但所说出的话却毫不做作。
不是查到孙立成就好！
“费先生曾经和美创有过业务上的合作，当然，那时候他还没有创立过自己的公司。你既然曾经从业过，肯定很清楚的，这些做国际贸易的有时候为了避关税肯定会有一些不合规的操作。”
周阳点头，这些他知根知底。这也是他在那家公司干的挺不错的情况下，在经历、看透一些事情后，不愿背锅、不愿更深参与，而是选择辞职离开的主要原因。
虽然周阳当时的主管很提携的告诉他，这是周阳个人成长所必须的经历，包括他自己也都是这样过来的……
“费先生当年有一笔业务没做好，虽然后来双方都极力补救，没有让事态向很恶劣的方向发展，但双方的合作从此就有了隔阂。当然，以费先生当时的身份地位，这账务的事情肯定不需要他亲自经办的，可这责任人家肯定是只算在费先生头上的。毕竟，美创也是他们那个事务所最重要的客户之一。”
这一点周阳自然很清楚，单就他当年那一个组，半年时间的业务流水都是小九位数！
“我能查到这家公司，是因为有了消息，美创的老板不久之前从某些渠道获得了一些消息，当年那个案子，其实并不是西华永信业务上的疏忽，而是费先生的有意为之。美创的老板在圈子内公开放出话来了，要给费先生一点颜色看看的。当然……，他的原话肯定比我表述的要难听的多。”
彭先生给周阳把事情基本讲清楚了。
周阳开心的笑了，我们美创的老板也是位地地道道的老秦人，他当时的原话肯定是这样的：
“额今儿个奏把话撇到这儿！千万别让额逮住机会！逮住机会我非得把费瘸子那怂的屎都打出来！”
周阳绘声绘色的表演。
彭先生笑了，点着头承认，“基本就那意思……”
周阳欢快的把餐盘都碰磕的叮当响。彭先生却好整以暇的开始品起了红酒。
“你继续！”
周阳提醒。
“还要听吗？我担心自己等会还要赔偿餐厅的餐盘钱。”
彭先生笑着揶揄了一句，随后居然真的又开始说了。
“周阳你最近真的没关注这方面的消息吗？真的是入了美人乡，只关心你的无忧姑娘呀。费先生的公司最近遇上麻烦了，而且是很棘手的麻烦，这几天网上出现了许多对他不利的消息，而且都是有实打实证据的，让他百口莫辩……”
彭先生说完，盯着周阳一言不发。
“看我？在怀疑我？”
周阳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
“那倒没有，你自己都说了你是没有那么大能量的。况且，网上舆情爆发前后，你还真的……正身不由己呢。”
彭先生说的肯定是周阳在局子里蹲着呢的梗。
“老彭，你今天有点不对呀？你的职业操守呢？你的业务底线呢？不应该给我说这么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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