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向晴暖的问话, 秦雪宁只觉得心脏微微一抖，明明很平常的语气，却让她忽然感到一阵心虚。
“说什么？”她强装镇定，目视前方, 不动声色地问道。
向晴暖不由回头睨了她一眼, 有些似乎气呼呼地继续看向了窗外。她都这么问了，雪宁姐姐居然还不打算跟她坦白！
向晴暖放在膝前的手揪着衣带, 只觉得心底又气, 又有一种难言的酸涩弥漫着, 让她感觉有点想哭。
她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苏珊姐姐喜欢雪宁姐姐, 这是多么明显的事情啊。
她的眼前又浮现苏珊每次看到秦雪宁的眼神。苏珊一直都是耀眼的存在, 她是一个十分骄傲的女孩, 可是每次看到雪宁姐姐的时候，她都会眼神发亮, 然后变得热情起来。
那样鲜活的表情，大概也只有面对喜欢的人，才可能拥有的吧？她以前居然一直没有想到。不过那时候，她连自己的心意都没有意识到，又怎么可能看清别人的呢？
刚刚在包厢外，听到苏珊说喜欢雪宁姐姐，她虽然意外, 但也很快就接受了, 因为在她的认知里, 美丽又优秀的雪宁姐姐, 值得任何人的喜欢。
真正让她惊讶的，是苏珊居然跟雪宁姐姐表白过了！而且看样子，应该是姐姐回华国之前的事了。
这么久了，雪宁姐姐居然一直没有跟她说过，而且现在她都这么问了，她竟然还不打算跟她讲！
向晴暖咬住了下唇，盯着车窗外的杏眼里，像是有一簇火焰在烧。
“小暖？”见她迟迟不答，秦雪宁有些忐忑地喊了她一声。
向晴暖轻哼了一声，“姐姐心里清楚。”
秦雪宁只觉得，除了那次表白，她还从来没有这么忐忑不安过。所以，小暖这是生气了吗？
秦雪宁抿了抿唇，尽量保持平静地问道：“你刚刚在包厢外听到了？”
“哼！”向晴暖瞥了她一眼，酸溜溜地说道，“姐姐真是艳福不浅啊，还有漂亮的小姐姐从国外追回来找你。”
“哪里是什么艳福……”秦雪宁觉得这个形容有些怪怪的，“我拒绝她了。”
“哦。”向晴暖应了一声，又看向窗外。
她这样的回应，让秦雪宁的心中愈发没底了。车厢里安静下来，空气的流动似乎都缓慢了下来，让秦雪宁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小暖……”她悄悄伸出手，握住了女孩放在膝上的手。
向晴暖挣了挣，没挣开来，只好任她抓着，脸却还臭臭地眺望着窗外，就是不肯看她。
“小暖。”秦雪宁柔声呼唤着她的名字，身子往她那边移了移，靠近了她。
“姐姐坐过来干嘛？我这边被挤得都没位置了。”向晴暖怄气道。
秦雪宁不由一叹，伸手环住她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没位置坐了，那就坐我腿上吧。”
她温热的呼吸喷在女孩如玉的耳廓上，吐气如兰，带着若有似无的暧昧。
向晴暖只觉得耳朵一痒，浑身都酥麻了起来，差点没真的软倒在她身上。她不由扭过头来瞪她，“姐姐是不是就是这么勾引别的女孩子的？”
秦雪宁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无奈，“我没有。”
她拉起向晴暖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从始至终，我都只有小暖一个人，也只爱你一个。”
向晴暖望着她那温柔又深情的眼神，很没出息地心跳加速起来，她连忙撇开了头，“那苏珊姐姐是怎么回事？”
见她不在抗拒她的拥抱，秦雪宁微微笑了笑，伸手将她搂得更紧，回答道：“她曾经喜欢过我。”
“是吗？”向晴暖酸酸地道。
“嗯，大概一年多以前，她和我表白过。”秦雪宁坦言。
一年多前……
向晴暖眨了眨眼，“那不是在姐姐跟我表白之前？”
女孩的心中，突然升起一阵浓浓的不甘来。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第一个跟雪宁姐姐表白的人，居然不是她，而是别人！
向晴暖忽然有些懊恼，气自己当初怎么那么迟钝，一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
不过，她其实也知道，如果当初真的意识到自己对雪宁姐姐的感情，她可能没有那么大的勇气跟她表白吧？以她当时那样自卑的心态，只会躲得远远的，更别说表明心意了。
秦雪宁也陷入了回忆之中，她轻轻笑道：“是啊，也是因为她，我才明白了自己对小暖的心意。”
向晴暖眨了眨眼，她盯着秦雪宁的眼睛，认真地问道：“姐姐是怎么明白的？”
秦雪宁抚摸着她的脸颊，脸上带着迷蒙的笑容，“她说，喜欢一个人，就会想要靠近她，想要拥抱她，还有……亲吻她。”
最后一个尾音消失在她的喉底，因为话未说完，她已经捧着女孩的脸，温柔地吻上了她的唇。
向晴暖只愣怔了一秒，便沉溺在了这个亲吻之中。
她真的很喜欢小姐姐的吻，喜欢她的气息，喜欢和她唇舌交缠的亲密，也喜欢她这样小心翼翼地对待她，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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