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有人把战败的结果当成‘议和’条件的。”罗庇阿心想。就算没这个“议和”，她族的命运也应该就是这样。
“祖先们遭受了无尽的屈辱和折磨，她们的身子被那些外人粗暴的虐待，每天却连饭都吃不上一口。很多人都不能再坚持，饿死、累死在那儿。那个愚蠢的……抱歉啊！”莉莉丝说着，朝天空祷告原谅自己的过错。
“你还信圣灵？”达里安很惊讶。
“怎么可能！我在向我的祖辈祷告。”莉莉丝鄙夷地看了眼达里安，“如果真有什么圣灵存在，那它们也是站在那些野蛮而愚蠢的外人那边。只有我们的先祖能够庇佑我们。”
“继续。”罗庇阿挥手让达里安闭嘴，自己都没有争吵，他起个什么哄，自己是想要了解一些恶魔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那个愚蠢的族长这次犯了她人生中最大的一次错误。她向魔鬼祷告，与魔鬼交易。”莉莉丝继续说道，“她让我族的所有人都堕入到了一个更加可怕的深渊。”
“我们得到了复仇的力量，永恒的生命以及渴望的自由。但作为代价，我们的灵魂贩卖给了魔鬼，成为一名仍然靠着肉体取悦别人来换取生存权的魅魔。从那一刻开始，我们已经被人类世界驱逐，永远堕落为恶魔。”
这一切倒和罗庇阿的猜想一模一样，对于他来说故事老套无趣，他很同情，但不为所动。
不过他也有些疑点。恶魔所需要的灵魂真的就是自己所了解的灵魂吗？
还记得当初在黑松镇，那个魔导师马修曾经惊讶过，骷髅没有灵魂，可是自己和查普曼导师地研究结果又表明骷髅也有亡魂尚存。
“被人类驱逐之后，你们生活在恶魔的世界？”罗庇阿更关心那些恶魔从哪来，如果住在地底，又为什么会从天上陨落。
“即使是在恶魔的世界当中，像我们这样出卖灵魂的低贱人类也不受待见。我们常常会被派遣到人类世界当中用肉体勾引那些自甘堕落的男人，尤其是一些掌控着一个城市财富或权力的人。”莉莉丝妩媚地说道，“例如像阁下这样的。”
“所以它们恶魔随时都能够注视到人间的一切？”罗庇阿听出来，至少莉莉丝潜意识里还认为自己属于人类。
“应该是吧。”莉莉丝摇摇头。
“恶魔的世界是什么样的？”罗庇阿觉得终于要靠近主题。
“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莉莉丝的回答却让罗庇阿大失所望，“没有一点光芒，我们只能靠手来前进，所以我们有一双男人都喜欢的巧手。”
“那莉莉丝小姐是跟着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天上？你是指那些阿卡洛塞路特吗？”莉莉丝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人类的语言，是指‘从天而降的神’，它们甚至不是恶魔。”
“不是恶魔？”罗庇阿、达里安和杰拉德爵士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是的，它们只是魔法铸造而成的……怪物，受到召唤才现于人间。”莉莉丝说道，“但是地狱的大门已经打开，我偷偷地溜了出来，背着我的母亲们。她们不想让我这么年轻就和男性接触。但她们恐怕想不到我竟然被一个死灵法师的男尸体玩弄。”
说着，莉莉丝还愤恨地瞪了达里安一眼。
“地狱的大门？”
“有很多，遍布全世界。”莉莉丝诱惑地说道，“洞穴嘛，总是那样神秘而诱惑，藏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待人进一步探索。”
“所以真正的恶魔大军就快要到来了？”可罗庇阿现在却一点也不为所动。
“那些自称为‘阿萨’的正统恶魔会不会降临我不知道，但是像我这样的许多堕魂者已经蠢蠢欲动，他们已经发动了向人类的复仇。”说着，莉莉丝看向了周围的尸体，又回过头看向罗庇阿，“在以往，地狱之门小得只能一个人挤出去，但是这次已经扩大到能够三人并行。当然，还是有些洞穴连一个人都挤不进去，死灵法师阁下不想要尝试一下吗？”
“那么莉莉丝小姐，你现在有意无意地说这些，是觉得能够勾引我？”达里安刚才的样子让罗庇阿望而却步，没有一点心动。
“抱歉，这并非我的本意。这样说话就和我的面容一样，是我从小被培养出来的生存之道。”莉莉丝连忙道歉。
“领主大人，我觉得头盔很闷，能够摘下来吗？”达里安突然说道。
罗庇阿一脸疑惑，这死亡骑士又不用呼吸，这是什么狗屁借口。但他还是点点头。
达里安连忙摘下头盔。
罗庇阿立马懂了这个死亡骑士是想要干啥。
达里安将头盔夹在胳膊下，用手从额头朝后捋了捋他那银灰色的长发，顺势把头仰望四十五度的星空。
艹~
罗庇阿更觉得“艹”的是，他发现那个莉莉丝竟然一直盯着达里安，兜帽之下仿佛射出了一对贪婪的光芒。
等等！
这是怎么回事？
“哇哦，我没有想到你那头盔之下竟然是一张如此帅气的脸。活人死人也都无所谓了！”莉莉丝惊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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