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把手被拧开。
我向大门处望去。
三个人，两个人我认识，一个长的很方正的中年大叔、程琢和幸游。
幸游朝着我和秦惟的方向轻轻点了点头。
我心下稍定。
“李所长，乔副所长，好久不见。”
中年男人率先开口，他声音洪亮，听起来中气十足。
我注意到，程琢和幸游都是走在他身后的。
“王市长，好久不见。”二人起身，朝着中年男人打招呼。
果不其然。
和我猜的大差不差，n城现任市长。
我从来没见过。
“请坐吧。”王市长坐上主位，伸手让了程琢众人。
“这次会议……”王市长的视线扫过了乔教授：“大家也都知道，自从n城领导人换血，还没来得及和研究所的负责人接洽，这一次也是希望能和二位深入交流一下。”
一听就像鸿门宴。
听着这话，这个「王市长」也不像是正经来路。
“乔副所长和李所长递上来的材料我都看过了。”王市长扔在桌子上两份文件：“李所长在管理方面很有心得。”
“但是n城现在的情况，李所长也是知道的，末世以来，政体各部门都开始改革，以杜绝冗官的问题……”
这话说的，都懒得打机锋了，明摆着就是要摆平李所长……
果不其然，王市长话刚说完，李所长的眼睛就紧盯着程琢。
程琢嘴角微弯：“我觉得，n城之前这样设置研究所管理层一定是有他的原因的，乔副所长的业务能力虽然好，但也要有李所长这样的管理人才来保证研究所的正常运转。”
王市长点了点头：“程先生说的也有道理。”
“对了。”王市长对着研究所这边的几人开口：“这位是程琢先生，我们这一次救灾用的大部分物资都是来自程先生无偿捐献，为了保证物资用之于民，我们特聘了程先生作为政府顾问。”
哦，原来是捐官了。
程琢笑着对众人点了点头，最后神色淡淡扫过我：“幸会。”
“既然主题是民主。”王市长把话题转回主题：“都由我们来决定未免有失偏颇。”
“这两位研究员。”王市长的目光转向苏熠和李霜，语气还算不错：“二位有什么想法？”
二人各自有站队，说的话像范文一样，苏熠咬死了专业性，李霜强调管理，二人这里算是打个平手。
照着这么下去，熬个通宵都决定不了。
“萧逢呢？”王市长最后看向我们这安全员四人：“各位算是安全员的代表，什么想法？”
尾巴骨3号哥？他能有什么看法？
他现在一说话我都害怕。
“弃权。”果不其然，萧逢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郑司令说：「完全听从n城指挥」。”
研究所一把手不管是谁，真到了生死存亡最终都还是由郑司令拍板决定的，就比如说上辈子，整个研究所被水灌，不是完全由军队决定吗？
末世里，武力就是最直接的实力。
郑司令完全用不着和这帮人扯头花，人家本来就是一把手。
李所长和乔教授再怎么争也无非争个第二而已。
“那既然这样，每一方都有道理。”王市长沉思片刻：“但维持现状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一个更优解。”
我感觉这话不太对。
为什么？
如果他没有直接撤了李所长，就证明他一定程度是满意他的，但他也没有否定乔教授的材料，证明他还是对这个事情有想要改变的想法。
“我倒是有个想法。”程琢开口了。
？
他不是站在李所长那边的吗？
“李所长和乔副所长各有才能，都是现在研究所不可或缺的能力，但是二位各自术业有专攻，所以……”程琢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材料：“各自看各自都不太顺眼。”
“所以我的提议是。”他冲着幸游抬了抬下巴。
幸游起身走到了门口，拉开了会议室的门。
门外这番景象真是让人感慨不已。
这事真是……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门口依然是三个人。
程宵、推着程宵轮椅的白及。
以及白及的父亲，白知节。
上一次，我在程宵病中去见过一次白及以及他全家人，其中就包含了白知节。
每次见他我都很感慨。
像，太TM像了，如果说白及的长相还有点偏向周然，那苏熠几乎就是白知节的翻版。
等苏熠长到这个岁数，绝对和他长的一样。
啧，一家子大美人儿。
事情走到这里我就彻底明白了。
我说程琢怎么这么好心帮着李所长说话，他根本不是要帮李所长，而是借着这个由头不想让乔教授上位，这样他就能顺理成章的推荐白知节。
这件事牵扯的人已经太多了。
n城、程家、白家、研究所本来的领导层……
他们都想推进这件事情，都想得到研究所的话语权。
不过其中有没有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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