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演待在房间内等待间回的到来，鸡皮疙瘩因为楼道里传来的敲击声在时演手臂上绽开。
干燥的空气吸入鼻腔，时演感觉再多等几分钟，自己就要被间回搞出的响动惹火。
间回捏着手里的钥匙刺拉着扶手，一直持续走进时演的房间，两人之间都保持诡异的沉默。
白发青年将额前的头发撩成背头，他忍住自己的暴躁，因此双手不住颤抖，可是最终还是伴随叹气，他抖着身子凑到床边青年身前，用额头抵住他胸膛。
“我快死了，因为你，时演。”
御野两人悄声扒在门边偷听他们说话，听到间回这句话，两人眼睛发亮偷笑着互相看了眼，努力收纳时演的回答。
两臂撑在床铺上，时演眼底的情绪在房间灯光下闪烁不明，他看见间回的忍耐与疯癫，却轻笑，伸手拍拍胸上的脑袋：“没死啊，活得好好的。”
这不是间回想要的笑容，他要时演开怀的笑容，眼睛的光亮只为见到他时闪耀。
猛地压住时演胸膛将他推倒，付尘狠厉的眼神映入时演眼内，龇牙道：“时演，你想要……”
可时演见此情形，他不语，只是笑眼相对间回，像是放纵他接下来想要进行的行为。
这反而让间回更加不安，撑在时演身上不敢举动：“你……”
“不敢就滚。”
时演继续刺激间回，转变脸上的表情，刚才笑脸相加，现在便冷眼讽刺。
间回跪坐与他身上，眼底的情绪转变再三，最终却是不舍，皱眉隐忍住自己的冲动。
“测试完毕，你没死，我也活得好好的。”
时演突然出声说出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来，间回扭头去看时演。
撑起身，时演伸手揉揉间回茫然的眼角，看着间回怔愣的表情叫他起来，按住耳边的耳钉继续说道，“听见了吗，规则五测试成功，没有大问题……”
看着时演按着耳机说话，间回愣住，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时演设计了。
时演看间回这呆样，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对他温柔笑笑，与耳机里付尘汇报道：“对，现在还蒙着，但是状态调整过来了。”
“时演……”间回又不傻，话听到这里立即想通时演一系列的行为，瞪眼道，“你在测试规则。”
被间回大力捏住手腕，时演感觉手腕像是快要淤血般疼痛，凝眉说道：“痛。”
“中段副本不像低段副本一样，你的不死在这里只能防止副本NPC的杀害，触犯规则引来系统抹杀，你可是数据死亡。”
“你会死得一干二净的。”
尽管间回言尽于此，时演还是装作大心脏般不知道严重性，盘腿坐在床上对间回挑衅一笑：“任他来杀。”
间回整理身上褶皱的衬衫，听到时演这句话时，他竟然像松了一口气般吐出心里郁结的气：“果然是我的时演，这一点还真像我。”说完，走去房门边准备开门。
时演撑着右脸对间回启唇说道：“我不喜欢像我的人，既然你喜欢我，那就表现出不同点吸引我吧。”
间回想回头看时演，却和时演扔去的枕头迎面亲吻。
“以后好好相处，我困了，记得关灯。”
莫名其妙和时演近了一步，间回感到内心从未如此愉悦，连撞见门口偷听的两少年都会给他们笑脸。
御野两人身子因为间回友善的笑容被吓到僵直，牵着彼此的手无比紧张，他们知道间回疯，但是没晓得会疯成这样。
要是时演没有点明这是测试，那今晚会如何度过，他钥匙扣上的小刀会捅进谁的肉体，会不会像黑房子里的“杀猪匠”们，因为一点可笑的原因，就把“小猪”们开膛破肚。
两人看见间回哼着小调一点一点碰着扶手小跑下楼梯。
钻进时演的房间，御野走近床边轻轻问道：“主人，什么是规则？”
四堂惊了，立马用手肘撞他，竟然问时演刚才和间回说的内容，真不怕死！以前被安全退回给他胆子退大了！
“规则？”时演坐在床头，诧异御野问出的问题，像是想到什么嗤笑一声，拍拍身两侧的空位，叫两人坐过来。
“你听见刚才我说的话了？”
御野身体抖了一下，这时他倒是没了刚才的勇气，惶恐道：“对不起主人……”
察觉御野的害怕，时演无所谓地摆摆手：“听见也没事，就是问问而已。”
“你问什么规则，我还真不好解释这东西的由来，但是对你们有约束，也对我们有限制，总之，作为我手下的人，你们会受到我多方位的保护，不用怕有人对你们产生威胁。”
“你们想干什么给我说，甚至上学，甚至上网我都能满足你们，过好你们的人生就好。”
四堂像是感到春天降临在他身上，家乡的春草和小溪里荇菜在手里轻柔缓荡，自由，他渴求的自由呼吸，就在今天因为一个大人的话语里感受到了。
不过御野不会这样想，他几任主人都对他有不同目的，怎么会这么简单满足他的要求。
他一个身无分文的少年有何可图，身体里的器官吗？还是一身血液？还是保存良好的皮肤？或是脊椎里的骨髓？
“我们被主人买来只是享福吗？”
时演感到这少年心里的不安，担忧和恐惧，对他们没有回报的付出让他们后怕。
深深看了眼御野，少年注视时演的眼睛，像是想到什么，红着眼不再看时演，颤着嘴唇解开上身衬衫的纽扣。
这下把时演吓住了，连忙制止少年的动作，他看见御野白皙却凹陷的锁骨，以及他脖颈处浅淡的刀痕，和上身大大小小的疤痕。
这些让时演不禁睁大眼，立即将御野扣子扣好。
“很丑，所以不想要吗？”御野低头俯视看向自己眼前抬眼看他的大人，宽大袖子中的手因为羞耻而握紧。
四堂止不住颤抖身子，跪到时演身边，颤着声对时演说道：“我们……会……服侍好主人……所以，我们对主人有价值的。”
此时时演脑子想的，是第九条规则“主人请注意宠物情绪，采取合理方式疏导宠物心情”。
采取合理方式疏导宠物心情……
抱歉，他时演不是畜生，不能做出对不起御野和四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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