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妃暄似乎并不奇怪朱权的这个疑问，她放下手中的皇龙诀，慢条斯理的说道：“其实龙气，就是信念！”
“信念？”朱权疑惑道。
师妃暄道：“生灵有了智慧，便有了念头，当念头中被灌输了信仰，那便成了信念。而无数信念汇聚到一起，便是龙气！”
“可若是这么说的话，那又何谈龙气是立国之基呢？毕竟信念无形无质，根本做不了什么呀？”朱权说道。
师妃暄道：“不知王爷可曾听说过一个媳妇封神的故事？”
“不太清楚，请仙子细说？”朱权请教道。
师妃暄道：“民间有一个媳妇和婆婆晚上睡觉的时候，墙壁突然塌了，媳妇睡在里面，死死的支撑起倒塌的墙壁，让婆婆逃出去，但自己却被压死了。
媳妇死后，婆婆很伤心。
于是村里一些百姓就安慰她，说是做了个梦，梦见媳妇被上天封为了城隍神。
但也有一些百姓说根本没有这事，没有这个梦，他媳妇也没被封为城隍神。
两帮百姓为此争执不休。
直到一个道人途径此地，听说了这件事，便说那媳妇的孝行感动上天，已然被封为城隍神了。
他让百姓们修建了一座城隍庙，以那媳妇的模样建造了城隍像，然后每日祭拜。
果然，没多久百姓就是纷纷说城隍显灵了，正是那媳妇模样，于是城隍庙的香火更加茂盛了，而城隍也更加灵验了。
从此当地百姓多为纯孝，民风大正。”
“那媳妇果真是因为孝行感动上天而封神了？”朱权疑惑道。
师妃暄道：“那道人的弟子也问过这个问题，那道人回答说，那媳妇确实是因为孝行而封神了，但并不是因为她的孝行感动了上天，而是因为她的孝行感动了当地的百姓。
或许不是所有百姓都感念她，但至少有部分百姓是感念她的。
而就是这一部分百姓的感念，已经足够让她成为神只，拥有托梦的能力。
等到百姓们为她建立了城隍庙，每日定时祭拜后，感念她的百姓就越来越多了，而她的神力也就越来越大了。
所以，并不是她成就了香火茂盛的城隍庙，而是香火茂盛的城隍庙成就了她。”
“原来如此，这就是信念的作用！”朱权恍然道。
师妃暄道：“信念虽无形无质，但绝非没有力量。
慈航剑典中有云，万民称颂，立地成圣，千夫所指，无疾而终，这说的便是信念的伟力。
封圣，是登天的基础。
无上大宗师唯有封圣，才有可能晋升为天人。
上古时期，天地灵气充沛，普通百姓都有强大的武道修为，武道修为越高，信念就越强。
所以只要汇聚百人的信念，就能凝聚成一缕龙气，拥有干涉现实的力量。
只需要消耗百缕龙气，就能封圣！
大周立国后，天地灵气相比上古时期降低了很多，普通百姓的武道修为降低了，由此带来单个百姓的信念力量变弱了，封圣的难度变高了。
此时要汇聚万人的信念才能凝聚一缕龙气，消耗千缕龙气才能封圣。
大周帝国中期皇室衰落，诸国崛起，出现了百家争鸣，百家诸子封圣消耗了大量龙气，这是大周帝国灭亡的主要因素。
周亡后，九州大陆上的天地灵气浓度进一步降低，普通百姓武道修为进一步降低，个体百姓信念力量进一步降低，封圣难度进一步提升。
此时需要汇聚百万人的信念，才能凝聚出一缕龙气。
需要消耗一万缕龙气，才能封圣！
如此恐怖数量的龙气，便是帝国都难以承担。
加之周亡后，九州大陆上再也没有出现过真正的大一统帝国，所以几乎没再出现过成功的封圣。
唯一一次成功的封圣，就是大汉帝国武帝时期，那位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董仲舒了。
董仲舒借助大汉帝国的鼎盛国势，将儒教推到了九州第一显学的位置，这才获得了足够封圣的龙气。
而他此举也给大汉帝国带来了难以想象的损失。
汉武帝时期，大汉帝国可是名副其实的九州第一强国。
那时大汉帝国领土，不仅包括现有的大汉帝国，还囊括西域、大元、大宋、大清全境，妥妥的九州半壁江山，差点就把死海变成内湖了。
当时的大汉帝国，文化鼎盛，商业繁荣，子民无数，威压九州，是极有希望统一九州，成为大一统帝国的。
但就因为董仲舒抽取了大汉帝国的太多龙气，才导致大汉帝国五劳七伤，叛军四起，甚至还出现了王莽这种篡位者。
若非还有个刘秀勉强完成拨乱反正，怕是威名赫赫的大汉帝国直接就亡了。
此事过后，一方面封圣需要的龙气数量太多了，各家各派几乎不可能搞到手。
另一方面，各国汲取大汉帝国的教训，对武者封圣之事越加谨慎，可谓是严防死守。
所以再无人能封圣。
这便是当今九州有诸多无上大宗师，却无人能突破天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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