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灿烂的笑容，长大之后，袁轻言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
一个人有他的人前人后，人前他是优雅高贵的秦铮，是袁轻语的完美情人，人后他冰冷得不近人情。
袁轻言想，她可能就是他的人后，拥有他所有的冰冷。
所以，他才从来不对自己露出那样轻松愉悦的笑吧……
“轻言……”
谢小思刚好挂号回来，看到对面的“一家三口”，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她扭过头来看看躺在椅子上半死不活的袁轻言，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这个世界这么小？这样都能遇上？
“妹……妹妹？”袁轻语花容失色，慌慌张张地后退一步站好。
动作慌张，却有条理，淑女就是淑女，无论什么时候都举止优雅好看。
她表现得好像突然看到袁轻言一样，脸上流露出惊讶和紧张，却没有一点被发现的害怕。
可是当她看向袁轻言的时候，头微微向秦铮的肩上歪，眼底尽是得意的挑衅。
你得到了他又怎么样？你用尽所有方法霸占他了又怎么样？就算你是他的妻子，你生病了，他也是先来陪我看病，你对他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要是平常，以袁轻言的个性，就算拼了这条命，她一定奋起直上，抓着袁轻语的头发狠狠扇她两个耳光。
可是袁轻言什么都没有做，连回瞪她一眼都没有。
五年的时间，足够她了解秦铮的性格。
如果她现在冲上去，秦铮一定会帮袁轻语，对她的厌恶更甚，对袁轻语更加疼爱，然后他们不断进行这样的恶性循环。
明明已经被他伤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明明已经很多次考虑离婚的事情，可是每当要下那个决定的时候，那些鱼死网破的想法又会自动回炉。
因为那些割舍不下的回忆，和年少那些美好的梦。
忘不掉，舍不得。
这么多年，她的心已经深深地烙下了他的印记，要想离去，谈何容易，哪怕他的所作所为让她的心随时随地地疼。
“轻言，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生病了……是因为刚才游泳吗？”
袁轻语关切地望着袁轻言，目光充满疼惜，俨然姐姐的做派。
旁边的谢小思哪里憋得住这口气，会想起刚才在车上袁轻言说的话，顿时怒火横生，“秦渣男，真有你的！自己老婆生病不关系，跑去看这个蛇蝎心肠的贱人！你他妈眼睛长后脑勺上了？”
秦铮皱了皱眉头，不喜欢她的用词，“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那我想骂你也是我的事！”
谢小思冷笑一声，充满嘲讽，过去就要和袁轻语拼命，手却被拉住。
她低头，看到的是袁轻言那张普通却清丽的脸，只是这张脸现在苍白得可怜，五年的时间，一再的流产，她以前的娃娃脸早就不存在了，脸颊深陷，硬生生变成了瓜子脸。
袁轻言知道，就算她再怎么阻止秦铮和袁轻语，只要两人有意，总能在一起。
她又不是神，不能永远圈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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