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觉得，他一定是看错了。
他向客户提出要去洗手间，长腿却不自觉地迈向她刚才所在的地方，最后发现她已经不在了。
找了一圈，最后在楼梯间里看到了她，彼时她正在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
他看到那个男人把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笑得一脸猥琐，抓着她的手，嘴里说着下流话，“跑什么，陪哥哥玩会儿，再给哥哥跳跳刚才那舞……”
“你嘛，长得差点，但哥哥我看得上里，五千来不来？”
说话之间一股熏臭的酒味迎面而来，袁轻言捂着鼻子，毫不犹豫一脚踹过去：“来个屁！放开我！”
“贱人，你以为你值几个钱！”
男人被她那一脚踹得闷哼一声，酒劲发了，一把抱住她，拖着她就要往卫生间走，嘴里不干不净：“老子今晚床上弄死你！”
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怎么拼得过常年混迹酒吧的大汉？
而且她喝了不少酒，又跳了一场劲舞耗费了很多体力，整个人连走路都没力气。
“你滚！敢动我我废了你！”
她说着逞强的话，体力却越来越差。
男人的手伸向她的胸部。
快要够到的时候，忽然出现了一只修长的手，它攥住男人的手腕，男人瞬间动弹不得。
秦铮还是出手了，不管怎么样，她是轻轻的妹妹，是一定要救的。
他拉住她的肩头，把她拉拽到自己的怀里。
那男人看上去凶残，却是个软骨头，三两下就求饶离开了。
他漆黑的目光盯着怀里的女孩，一言不发，面色不善。
女孩也看着他，没有羞愧，没有感激，更没有后悔和害怕。
第一次，他发现自己严厉的眼神也有震慑不住别人的时候。
“谁要你救？多管闲事！”女孩推开他，跌跌撞撞走出酒吧，拦了一辆出租车，拉开后车门。
他来了气，握住她的手臂把她带出了出租车，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本来阳光温润的五官变得阴鸷。
直到他在她眼中看到一点点心虚害怕的情绪，他才缓缓对着司机说：“不好意思，我们不坐车了。”
眼睛依然不离她。
出租车走了。
他一眼不发把她拉到自己的车里，当他关门的时候，余光看到她揪紧短裤的纤细手指，她低着头没有吭声，让他看不见她的表情。
“以后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姐姐很担心你。”
他尽量剥除自己对待下属时的口气，让自己显得亲切一点，她却不领情。
“少给我摆出一副姐夫的样子，你们还没结婚呢！”她说，语气里充满了厌恶和愤怒，望着后视镜“她人呢？她不是天天粘着你嘛！”
车里萦绕着沉默。
这样不礼貌的问话，秦铮不愿意回答。
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档靶上，引擎嗡嗡作响。
忽然，她抬起手，轻轻覆上了他的手。
“秦铮，她不是轻轻，她都是装出来的，我才是。”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哀伤与无力，还有后悔莫及，还有隐隐的指责，而且秦铮感觉这个指责是针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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