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日落的时候放的。”
袁轻言：“……”
所以他是故意的！
“我明天快递给你。”
“我现在就要我的手机。”
“为什么？”
“我身上没有钱。”
袁轻言哑口无言。
虽然知道是他故意使诈，袁轻言还是得把自己的地址告诉他。
他要是撒谎那还好，如果真没钱呢？难道要让他睡大街吗？
在影院里继续打瞌睡，直到左边本来空空的椅子上坐下一个人，身上那种特有的清新的气息将她再次惊醒。
袁轻言一转头，入目的是秦铮那张大理石般质感的脸，大荧幕的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显出深沉而料峭的帅气。
本来还算宽敞的位置因为他的到来而显得逼仄，他身形颀长，双头在窄窄的过道里有些无处安放。
周围都是他的气息，袁轻言有些心猿意马。
“电影好看吗？”
他问，眼睛始终看着屏幕，袁轻言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女主角在学校浴室洗澡，屏幕里是她大片裸露出来的背。
哼，男人。
“还好吧。”她回答地很敷衍。
“讲的是什么？”
“鬼故事。”
“具体呢？”
“装神弄鬼，自己吓自己。”
秦铮偏头看了她一眼。
袁轻言觉得脸有点烫，起身：“口渴，我去买瓶水。”
屁股刚离开座位，又被按回去，随即一瓶矿泉水递到她的手里，还有她喜欢的薯条和奶茶，热乎乎的。
“专心看电影。”
他的手攥住她的手腕，袁轻言想拿回来，抽了抽手，他果然松开了，可下一秒他的手却下滑握住了她的手。
“放开。”
周遭是电影里男男女女的鬼哭狼嚎，袁轻言觉得自己的脸越发的烫。
秦铮没有回答她，也没有顺着她的意思放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气息平稳如常。
袁轻言忽然有点急，被他握着的手开始挣扎，因为动作大了一点，打到了前面人的座椅，惹得前面的人回头不悦地张望。
她不敢动了，只能转头压低声音催促他：“快放开！”
秦铮像是看电影被她吵到，他眉头微皱，低沉的声音带着特有的磁性：“好好看电影。”
“不牵手也能好好看。”袁轻言执着地说。
“陪我看看。”秦铮忽然垂下头，声音很轻柔，带着淡淡的疲倦，袁轻言居然在里面听到了撒娇的意味。
刚才一定是幻听！
因为离得太近，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袁轻言觉得自己的耳朵快要烧起来。
不动声色地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挪，倒是没有再挣扎。
盯着电影的秦铮渐渐翘起了嘴角。
他发誓，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好的一次看电影的体验。
到电影接近尾声的时候，秦铮终于放开了袁轻言的手，袁轻言得到自由，马上收回手，想到什么，她又从包包里拿出一盒感冒药，连着矿泉水一起递给他。
她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秦铮二话不说，照着说明书吞了药。
忽然觉得干涩生疼的喉咙好了很多。
够了，这样就够了，作为一个将死之人，他所要的不过就是这些，还有和她不近不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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