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殊拉住顾行止的手腕，打开了旁边一扇很隐蔽的门，露出后面的楼梯：“可以直接出去。”
顾行止看了他一眼，来不及说话，点点头，飞快的从沈遇殊打开的那扇门跑下楼梯。
楼梯大概是三层楼的高度，对顾行止来说并不是很难的事情，顾行止很快就跑到了一楼，果不其然看到了宁海的身影。
宁海正焦急的对着开向自己的一辆车招手。
他抬腿直接跑向宁海。
终于在宁海打开车门上车的一瞬间抓住了宁海的手腕。
顾行止狠狠一拽，差点把宁海直接从车上扯了下来。
宁海用腿勾住前排的座椅，用尽全身力气稳住自己的身形。
顾行止一条腿踩上车子，伸手抓稳了宁海的手。
片刻后，宁海意识到了什么，试图关上车门。
他歪过身子用力的一拉门把手，顾行止的反应却比他更快，拉住他的另一只手把他扯了下来。
这边很偏，宁海还是故意找的最偏僻的地方，倒是便宜了顾行止。
宁海“砰”地一下摔到了地上，脸朝下。
顾行止垂下眼，一双桃花眼里是从来没有过的狠厉，一条腿踩在宁海的手背上，轻声开口：“你偷拍我？”
宁海趴在地上，死死咬着嘴唇，另一只手扣住了地面，控制住自己的尖叫。
“叫出来啊。”顾行止垂着头，眼神骇人，咬着字开口，“不是最喜欢看人痛苦的表情么……老师，这不是你教我的么？”
顾行止垂在身侧的双手轻轻蜷起，指甲抵着手掌，印出一个浅浅的月牙。
宁海身子一颤，牙齿把嘴唇咬出血也不发出一丝半点的声音。
还在顾行止能任他拿捏的时候，宁海总是在他面前在别人受伤尖叫的时候表现出极度兴奋的笑容，顾行止现在想起来真是恶心至极。
过了一会儿，沈遇殊走到他身边，低眸看向宁海：“手机呢。”
顾行止抬眼看了沈遇殊一下，然后目光再次移向宁海，目光嫌恶，脚下用力碾压了两圈：“他丢到车上了。”
宁海这回终于控制不住自己自己震惊的眼神，用一边眼睛看着顾行止。
他本来以为自己的动作已经够隐蔽了，他信心满满的以为顾行止不会发现。
他想故技重施，和顾行止的小时候一样，先给他一点希望，然后……一寸一寸的把他所有的希望磨碎，让他臣服在自己跟前，只臣服他一个人。
不过，自己这个曾经不太合格的学生现在好像变得他看不懂了。
“你说……”顾行止目光扫向地上颤抖着的宁海，问沈遇殊，“我现在在这里弄死他，会不会有人来找他？”
这里昏暗无光，连灯照射到这边都照射不出什么东西，刚才的车也是擦着旁边的墙开出去的，就算顾行止在这里做了点什么，宁海怎么叫也没人能听到。
这话语太认真，让宁海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身子。
沈遇殊叹了口气，揉了揉顾行止的头：“下来。回去吧。”
顾行止一愣，看了沈遇殊一眼，半晌之后才慢吞吞地移开腿，不服似的，又伸腿踹了宁海一脚，转身上楼。
两人一起沿原路上楼，关上了那扇隐蔽的门。
顾行止抿唇，心情一直不是很好的和沈遇殊一起回了包间。
期间沈遇殊一直没怎么开口，低着头打字，只在快要进包间的时候跟顾行止打了个招呼，然后去了厕所一趟。
顾行止回到KTV的时候，发小们的气氛还算热烈，他进去也没怎么引起几个人的注意。
只有一道视线一直跟着顾行止，直到他坐回到了座位上。
那道目光含着很多顾行止说不出来的情绪，能分辨出来的只有生气。
顾行止抬眼一撇，看到林琛往自己这边走过来。
他走到顾行止面前，直接拽住了顾行止的手腕：“和我来一趟。”
顾行止看着手腕上覆盖着的手，没说话。
林琛似乎有些生气，力气用得有些大，顾行止手腕上的皮肤已经有点泛红。
林琛见他没什么反应，皱起眉：“行止！”
包间里原本热闹的氛围重归于寂静。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停下动作，看向顾行止和林琛这边。
顾行止这才有了动作。
他缓缓抬起垂着的眼帘，直视林琛：“放开。”
林琛愕然。
他看向抓着顾行止的手，似乎才恢复理智似的，松开了顾行止的手，开口：“……对不起。”
“让开。”顾行止抿唇，然后开口。
林琛靠他靠得有一点近，他站起身必然会碰到林琛。
他现在状态极其不好，看谁都活像一个沙包，没打算和林琛好好说话。
林琛微愣，看着他后退了半步。
顾行止站起身来，往包间外走去。
林琛在原地停顿了很久，这才迈开腿跟上顾行止。
顾行止率先出了门，站在离包间最近的拐角处，靠着墙等林琛。
林琛刚一出来，还没在他面前站定，顾行止就开口：“什么事。”
“你和沈遇殊……刚才我都看到了。”林琛犹疑片刻，还是开口说。
顾行止心里一跳，面上还是很平静：“所以呢。”
“沈遇殊喜欢你。”
顾行止静默了一会儿，又问：“所以呢？”
“你想和沈遇殊在一起，放弃我吗？”
顾行止靠在墙上，身形挺拔，侧着脸，连正眼都没给林琛一个。
他默了半晌，才压着声音低低笑了：“放弃你？……到底是谁放弃的谁？”
“嗯？林琛？”
他目光看着地上，一个眼神也没给林琛，声音莫名讽刺。
“可是你……曾经难道不是因为我和沈遇殊关系变差的么？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和沈遇殊关系变得那么好？你是不是为了气我啊行止……”
“行止，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我离不开你……”
顾行止抱着臂，闻言手指微微蜷起。
一段尘封的记忆好像被从记忆深处拽了出来。
那是在一个运动会的下午，当时顾行止和沈遇殊大概都是初三，交集不算特别多，关系也没有后来那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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