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被捂在怀里的沈砚小心翼翼探出脑袋，“出什么事了吗？”
他的脸颊红的不正常，耳根处更是透着淡淡的粉。
“没事。”司颜用另一只手安抚般撸了把他的脑袋，“小孩子别学着大人瞎担心，会长不高的。”
“……”
沈砚默默低头看着她脚上那双一直没来得及换，足足有十几公分高的浅蓝色高跟鞋，硬是抿着唇没说话。
后面的年轻男人死死盯着不远处食品区依旧满满当当的货架，试探着开口：“司小姐，如果这里没什么问题的话，我想过去装点物资。”
不经意间，他对上了一双携着冷意的眸子，禁不住心里发虚，小声补充道：“一块压缩饼干已经啃了好几天了，我实在饿得不行了……”
说完便死死攥紧手心，不确定的想，卖惨应该可以吧。
“想去就去，我可没拦着你。”
毫不在意的语气。
年轻男人闻言如蒙大赦，他在超市的角落里挑挑拣拣找了一个大型的双肩背包，便直直冲着食品区而去。
——
整个地下超市里光线灰暗，静寂无声，远处生鲜区里淡蓝色光圈格外醒目，司颜拿着一件毛绒绒的小熊外套在沈砚身上比划着。
卡其色的小熊外套，帽子上还竖立着一双可可爱爱的小熊耳朵。
司颜越看越喜欢，她拍了拍沈砚的肩膀，将外套递到他的手里，催促道，“快去换上吧。”
沈砚捏着毛绒绒的一角，心里有些不愿意，却又不忍拒绝，一时之间便愣在了原地。
“怎么磨磨唧唧的，来，姐姐帮你换。”
就在他愣神的那会功夫，身上棉服的拉链已经被完全扯开了。
！！！
“姐姐，我自己可以。”沈砚扭捏的转过身不让碰，然后径直走向了试衣间。
“男孩子，脱个衣服而已，害羞做什么？”
司颜不甚理解，但选择尊重。
在沈砚换衣服的功夫，司颜又为他精心挑选了，毛绒绒的裤子塞进了试衣间。
等到沈砚出来站在穿衣镜前，一条米白色绣着卡通图案的围巾顺势被围在他的脖颈间，衣服后面的帽子也被身后的人轻轻推上头顶，两只毛绒绒的耳朵直直的竖立着。
他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像个小熊崽。
身后的人隔着帽子揉了揉他的脸颊，真心夸赞道，“不错，很好看。”
随后，一个纯黑色的口罩戴在了他的脸上，掩盖住他满脸的伤痕，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的眼睛。
沈砚看着镜中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自己，心中酸涩之余又多了几分欢喜。
酸涩的是，自己的长相终究还是遭到了她的嫌弃。
欢喜的是，她还愿意费心为他遮掩，而不是直接弃他不顾。
“小孩，姐姐好看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沈砚的沉思，他抬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浅粉色的毛衣裙外搭米白色的羊绒大衣，高及膝部的黑色长靴……
头上戴了一顶玫红色的贝雷帽，浅咖色的波浪卷乖顺的散落在身后。
她的五官本就精致耐看，此刻更是好看的不得了。
“看呆了？”白皙的指尖轻戳他的脸颊，调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不是姐姐太漂亮了？”
“怎么不说话，姐姐好看吗？”
脸颊又被戳了一下。
沈砚小声说，“好看。”
——
随着时间的推移，空气中莫名的香味愈发浓郁了起来。
年轻男人一边将手里的火腿肠塞进嘴里，一边将货架上的东西往黑色的背包里装。
装完最后一袋方便面，他的喉间突然泛起一阵痒意。
“咳，咳，咳……”他突然剧烈的咳了起来。
浓浓的血腥味充斥在口腔里，他心下一阵骇然。
用手在唇角轻拭了一下，手背上瞬时沾染了一片血迹。
血里还闪着淡蓝色的光点，细细看去，那光点甚至有点活跃，在血里四处游移着。
眼看着那光点在手背上肉眼可见的一点点变大。
年轻男人顿时脸色一片煞白，顾不上胸口的闷疼，起身跌跌撞撞的便朝服装区的方向跑去。
“司小姐！司小姐！司小姐！”
“大喊大叫做什么？”
“司小姐，我好像被不知名的异变感染了，求您救救我。”
年轻男人疾步上前，在司颜诧异的目光中，重重的跪在了她的面前。
“说清楚，出什么事了？”
男人强自镇定，抬起手，“司小姐你看，我刚刚突然咳血了，血里还有这种淡蓝色光点。”
司颜拿起手电筒，对准他的手背仔细一看。
丝丝缕缕的血迹中，红豆般大小的淡蓝色光斑在其中欢快的游移着。
“司小姐，这刚刚只有芝麻大小的……”
“别出声。”司颜拿起一个口罩扔给他，“自己戴上，起来吧。”
年轻男人默默的将口罩戴上，慢慢站起身来，心里一片苦涩。
他这恐怕是没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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