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想了会儿，朝明层抬手，“你去跟明创说一下，约萧定远看看，今年交流会，明家必须满载而归，别跟去年似的！”
明层沉默两秒，“我直接约萧定远是不是也一样？”
明沧海这才想起来，两年前，明层就开始不信明创了。
但是老爷子也观察了明创这么久，并没有发现明创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甚至这两年，明氏在外贸方面取得了突破性的盈利进展。
老爷子这才道：“你去约的话，明面上可就只能代表长藤金融。”
那是明燕手里的公司。
“明创一直负责这一块，他跟萧定远这些人也更熟，就让他去吧，你可以陪同，看看明创有没有别的意思。”
明层只得点头同意。
第二天，明层去的明创那儿，明创听完他的意思，并没觉得意外，爷爷每年对这个交流会都很重视。
不过，明创还是看了他，“你在长藤，明燕那边是什么安排？”
明层表情淡淡，“我没见过他。”
两年的时间，明燕出现在公司的时间屈指可数，再说了长藤规模一共就那么点，不可能争取到单独的交流会名额。
交流会的名额只会给明氏集团总部，也就明创这儿。
明创听完略微挑眉，“明燕上次捡了个特勤部的位置之后，确实变了不少。”
“他好歹在特勤部，以后说不定对明氏集团有用，还是要留意一些，交流会这事，你就当是走个过程，问问他的意思。”明创嘱咐。
明层下午就去了长藤金融，在明燕的办公室外等了挺长时间。
最后没了耐心，去找了秘书，“明燕人呢？”
秘书看出来明层阴着脸，小心的道：“燕总他没说，不过让我们不要打电话，说是今天乃至这一周都没空。”
明层看过去，“有他的行程表么？我看看。”
秘书摇头。
燕总什么时候有过行程表？从来就没有，公司的各个报表什么的都是发他邮箱，需要签字的时候基本是她或者经理跑腿找他去。
这些，层少不都知道吗？
明层没办法，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给明燕打了电话。
“你去哪了？爷爷和大哥让我问问你，公司要不要参加交流会？”
电话里，明燕语调淡淡，“长藤跟明氏集团总部没有直接关系，这么大点公司，能要什么名额？”
言外之意就是不要，也不争取。
明层微蹙眉，“不争取一下吗？”
明燕笑了一下，“你在长藤待了两年，应该最清楚公司实力。”
这不是白问吗？
实际上呢，明燕这会正在准备材料。
这么多年来，他很难得亲自认真准备一份资料。
只因为几分钟前，他拨通了萧定远秘书的电话，表达了对交流会的意向，以及跟对方见一面的事。
接电话的自然就是苏恩。
她想必也知道电话这头是明燕，但是半点波动都没有，口吻中除了公事公办，就剩陌生疏离。
“企业欲参报交流会，需要提供的资料商务部都已经下发过，按照格式填写完整，下周开始递交即可。”苏恩的原话。
于是，挂了电话，明燕就自己准备的工作。
徐奈河在旁边看着，偶尔见他皱眉，好心的试探征询，“少爷，要不我来？”
明燕都只是淡淡的瞥他一眼，然后继续弄。
徐奈河挑了挑眉，照他这个速度是有点慢，不过还好下周递交，来得及，他要做的，是去把各个公章一次拿过来，好直接盖章。
要不然，按照平时的流程盖章，可就太慢了。
明燕是第二天才完全把资料填完，让徐奈河把相关的章都盖上。
他一晚上没怎么睡好，这会儿去洗了个澡，出来后披着浴袍，给自己弄了一杯红酒。
徐奈河说章都盖完了 的时候，他倚在窗户边，淡淡的“嗯”了一声。
略颔首，“你去忙。”
看起来，他也是不疾不徐。
红酒在指尖优雅的一口口被抿掉，好一会儿，明燕才拿了手机，从最近通话中点下那个号码。
“喂？你好！”礼貌而清离的声音。
明燕另一手依旧握着酒杯，反应不大，整个人看起来漫不经心的，只有指尖轻轻在上好的玻璃杯表面摩挲着。
“明先生。”苏恩再次出声。
明燕这才眉峰动了动，虽然不怎么爱听这个称呼，但总比装作不认识，直接挂了他电话的好。
他薄唇动了动，嗓音是平稳徐缓的，“苏秘书，我是想问问，明天能不能约你们见个面？”
她的声音也一样的不疾不徐，咬字清晰，“抱歉明先生，萧部长刚上任，不方便破这个例。”
明燕自顾勾了一下嘴角，拒绝得真是够果断。
以前没发现她还有这个性子。
他点了点头，“OK，那就不为难萧老了。”
说完正事，苏恩挂了电话。
明燕看了一会儿手机屏幕。
他又怎么会是那种轻易善罢甘休的人？他只是说了不为难萧老，并没有说就不会不麻烦她。
第二天。
明燕驱车离开锦亿宫，一小时后，停在了一号味蕾餐厅前。
进了餐厅，他直接上了三楼。
他先去了一趟吸烟去，偌大的餐厅，视野开阔，他倚在墙边，抬眼就能看到远处的一桌男女……的头顶。
两人不知道聊什么，女人会忍不住笑，然后男人继续低低的说着话，顺便帮女人剥好虾，然后整碟子虾肉给她递过去。
明燕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拿出手机，拨了一下那个号码。
同一时间，那边的女人低头看了手机来电，微微蹙眉，抬眸扫了一眼明亮的餐厅。
一分钟后，女人跟对面的男人说了句话，然后起身往卫生间的方向而去。
明燕灭了烟蒂，一个手始终插在裤兜里，步子不紧不慢的往走廊另一头的卫生间而去。
苏恩到了卫生间门口只顿了一下，因为她在回拨，可惜对方不接，于是她打算返回。
刚转过身，猛地差点撞上人，她蓦地闭眼又后退了一步，接着深吸气，压住了惊呼。
整个过程没有过多的失控，整个人看起来依旧得体。
看他的表情也是挑不出毛病，“明先生。”
明燕看着她这一系列反应，不得不承认，她真的蜕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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