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那又如何？”
秋桂翻飞之时，浓香隐现。
大红色的深衣若隐若现，南姬的眸子是黑与白的纯粹，不见任何的杂色，听着李子君的质问，缓缓地在她的身上凝住，淡淡道：
“你说完了？”
仿若一滴水凝致最极，随后至荷叶尖坠落潭中，“哚儿”一声将凝固的画面滴破。
李子君眯着眸子，冷冷地看着她。
阳光暖暖的，只是洋洋洒洒地洒在两人身上，却给人一种幽凉之感。
南姬紧紧地抿着绛唇，耳畔处不断地回荡着方才这个女人所说的话语，起初并未曾有过任何的在意，只是当那一句‘玩物’说出口后，便是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内心。
——语言的文字魅力就在于此，若是用凡间俗语解释，那便是她破防了......
正因为她此前对于这个男人，在某一段时间，确确实实的存在着这种想法，所以一经被人提起，就好似被残忍的解开了尘封已久的伤疤。
她的凤眸瞬间便是冷冽了下来，踏前一步，迎上了李子君的目光，将案上芥香炉微微一推：
“我就是同他做了，那又如何？”
“......”
“你——”
李子君气结，伸手指着她。
南姬面无表情的扬起头，眉色便寒，声音越发地冷冽高昂：
“总比你在这儿马后炮强的多！”
“伱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他的未婚妻，口口声声言爱他，可知那晚他突破金丹之时，因为造化丹的缘故，几近神魂俱裂，若非本宫出手相助，哪还有你在这儿同本宫对峙的机会！？”
“本宫这番话语落在这儿，楚子歌的未来绝非一个小小的扬州，也绝不是你一个低贱的人种有资格拥有的。”
“......”
李子君银牙咬着下唇，双手攥着小拳，瞳孔之中带着几分复杂之色的凝望着楚子歌。
若非南姬所言，自己怎么会知晓他曾经遭受过这般苦楚？
身为他的未婚妻，却连他身体的状况都没有注意到......
南姬转过身，双手伏在了窗台之上，嗤声笑道：
“你当本宫不知晓你同你背后家族耍的手段？什么感情？”
“不过是李家妄图拴住楚子歌这颗发光的棋子，不惜牺牲你李家的大小姐，也要施展的卑劣手段罢了。”
“楚子歌尚未及冠，阅历不够，双眼看不清这些，你当本宫白活这么多年了？”
“五百年的时间，就算是河水都能变道，仅凭你们相识的十数年，能抵得过五百年岁月的流逝？”
“李家凭什么要决定楚子歌的上限！？”
“......”
李子君顿时愣住了，双手轻轻捂着嘴角，摇了摇头，轻轻道：
“不是这样的......你说的不对。”
“......”
可是对于南姬所言的那些......她不由得扪心自问，即便是自己真的深爱着子歌，可是内心深处没有存着将子歌拴在李家的想法吗？
——就算是自己没有这种想法，李忘生难道没有吗？李家没有吗？
不然李忘生凭什么对楚子歌这么好？
她有些哑口无言。
正当自己陷入了深深自责的困惑之中时，却是感受到了一长宽厚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揽住了自己的肩膀。
李子君下意识地抬起头，正看上了楚子歌刀削般的侧颜，乃是平曰少见的认真模样。
他神色严肃地盯着南姬，冷冷开口道：
“南姬，你口口声声说着道理，劝我随你去那凤凰林，李家想要拴住我，难道你就没有吗？”
“......”
李子君张了张嘴巴，感受着他轻柔的抚摸，方才的迷惘之色便是逐渐地消散了，一种夫唱妇随的感觉，便在两人心间蔓延。
听了他的话语，南姬不由得怔了一下，朱唇嗫嚅了几分，便是为自己辩解道：
“大人，扬州不过一隅之地，无论是为了大人自身，亦或者是凤凰林。”
“走出扬州，同南姬一起，那才是大人最好的归宿，大人的上限绝非这......”
“......”
“够了！”
楚子歌皱了皱眉头，冷哼一声开口道：
“没有人有资格拴住我，也没有人能够决定我的上限。”
“不要再说了。”
“南姬，若是你的心中真的心甘情愿的认我这个公子，今日话题就到这儿，若是不愿，今日你我主仆二人便一拍两散，救命之恩，楚某日后定然会还给凤仙子......”
“......”
说完后，便是有些后悔了，只觉得自己的话语有些重。
可是看了看身旁的李子君，楚子歌还是觉得当断则断，相比于那个同自己厮守一生的女子，很显然佳配就在身侧。
南姬的凤眸微微的怔了一下，继而便是沉默了半晌。
而后，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就这么看着楚子歌，轻轻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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