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回放完毕。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现在，道者，请回答我，他们谁为正，谁为邪？”
“千叶。”花晚照的声音十分笃定。
周围的灵气迅速汇聚，不过三息，一个清隽的男人在花晚照面前显身，正是刚才在幻境中见过的千叶。
“回答的我的问题。”
幻境中的千叶明明很温和，眼前这位就和个无情的机器一般。
对了，说起无情的机器，自己到现在都没联系上系统呢……
花晚照微微走神。
千叶不满的声音响起：“道者，请回答问题。”
看着“执着”的千叶，花晚照只好认真地想了想幻境中所见所闻：“我觉得不能评价一个人不能单纯的以正邪或善恶评判，也不敢说没有绝对的正或绝对的邪，只是对绝大部分人而言，是亦正亦邪的。”
最后，花晚照下结论：“我觉得重要不是你在别人眼中是正是邪，而是你自己是否问心无愧。”
“是否问心无愧吗……”千叶喃喃。
看到千叶独自陷入沉思，花晚照也不去打扰她，打量起现在所处的这个空间来。
周围一片纯白，有点像她的意识空间。
花晚照试着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胳膊，没什么感觉。
看来千叶是将修士的意识拖入这个空间来的。
他的修为果然极高。
“你的话有问题。”千叶突然说。
花晚照回身看着他：“前辈请说。”
若是实战，花晚照直接就投降了，可若是辩理，她怎么说都是文科生，还是有把握赢过一个有心·心理·境问题的人的。
“你说要问心无愧，杀人狂魔同样问心无愧，为何被定义为恶？”
这是进了极端了啊……
花晚照说：“我从未否认这世上存在极善和极恶，前辈说的这种我想可以归为极恶。”
“你不觉得自己的话有矛盾吗？”
“前辈的意思我明白，我们不妨以这个青灵果为例。”花晚照从储物袋拿出一个灵果，“在前辈眼里，这个青灵果是什么样的？”
千叶：“青色……”
花晚照缓缓转动那个灵果，呈现在千叶面前的又是红色。
“同一个事物，看的角度不同，会得到不同的结论。这个道理看似简单，实际上，放在现实中，有多少能站在别人的立场看问题。以我来说，佛是大慈大悲的，这是普世观点，我却很讨厌佛家所谓的‘一切如梦幻泡影’的观点。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伤害已经造成，要做的是弥补，而非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圣人才会原谅这种行为，而绝大多数人不是圣人。佛，亦不是。”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阐归在这片空间显身：“若是辩理，可否让贫僧加入？”
“别——我退出。”花晚照连连摆手。
她有把握说过千叶这个问题人物，可没把握对上佛子这种长年浸淫在佛经中的人啊。
何况，在诸家学说中，她最没辙的就是佛学了。
佛子有些遗憾，他一直觉得花晚照的有些想法十分有趣，想和她来一场辩理。
花晚照看向千叶：“前辈，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们按照计划把千晗送了回去，重雪和十一位修士也如预料中一样消散，而我……”千叶的声音忽然变得飘渺不定，“我用秘宝在问天殿下构筑了这个空间，守着他们的传承，为他们寻找有缘人。”
花晚照有一点好奇：“这都万年过去了，传承都还在吗？”
听到花晚照的话，面上一直有些的刻板的千叶竟然有点人性化的表情：“大概他们也没想到，后来的修士如此没用，连问天殿外的结界都突破不了。”
“其实吧，也不能说修士没用，而是能破界的修士进不来，进来了也被限制修为。”
这下千叶难以理解：“这秘境是我一手布置，怎会限制修为？”
花晚照解释：“现在的五大宗门在秘境外设了结界，进入秘境的都是结丹以下的修士。”
千叶：“怎会……”
“难不成……”花晚照满脸一言难尽，“我们是万年来第一批进入这里的人吧？”
“不错。”
花晚照顿时深深地同情他，对眼前的千叶与幻境中的千叶不同也理解了。
人是社会性动物，他万年没见过人，没有疯都是意志力极为强大。
“那…前辈找到了合适的有缘人吗？”
千叶：“你想要？”
花晚照无所谓笑了笑：“我若说不在意，前辈可能也不信吧。”
阐归说：“其中有一位佛道前辈，贫僧得到了他的传承。感谢前辈。”
“我只是履行承诺而已……咦？北冽那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居然喜欢这种传承者。”
千叶唇角忽然微微一勾。
也许是和花晚照接触收说的话多了，人也慢慢生动起来。
花晚照想，北冽是刀修，那他看上的继承人，恐怕很可能是楼彻寒。
“嗯？”千叶眼中闪过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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