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情报其实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
如果手上的都是对方没有的，这还算简单。
事实却是，花晚照和牧临笑一起的经历不少，这些事情，在两个人完全不同的角度，解读就会不同。
比如，牧临笑坚持宁辰昊和那个不知名的魂魄有关系，花晚照就觉得是牧临笑想多了。
而牧临笑这么坚持的根据就是，在进入清宁秘境前和问天殿内，那个魂魄活动时，牧临笑发现宁辰昊也是有反应的。
而且，宁辰昊还有一点很可疑。
他能用出自己既没教过也没在他面前演示过的十三响。
和一剑风沙那些收藏在剑楼的心法简谱不同，十三响是牧临笑自己独有的剑术。
“如果小师祖不信，不妨把他带在身边看看？”
花晚照挑眉：“你要如何把鸣慎的弟子随身携带？”
“小师祖，这种表情不适合你，真的。”牧临笑单手握拳，掩饰笑意，“就说出任务缺个人，这种借口多的是。”
花晚照……
于是，因为牧临笑口中缺个人的任务，宁辰昊被他们拉上了贼船。
出了宗门，人一路御剑北行。
“牧师叔，我们去哪里？”
牧临笑的回答言简意赅：“烟敛寒林。”
烟敛寒林？
那里不是很危险吗？
看出宁辰昊的疑惑，牧临笑说：“我凝婴前去探过一次，那里有个很有意思的小型秘境。不过，上次时间仓促，没探完。”
所以，你就拉着个两个金丹期去冒险？
生活不易，师侄叹气。
花晚照倒是知道牧临笑选择那里的目的。
不仅是因为牧临笑曾经去过一次，还因为烟敛寒林是古籍上记载的仙魔大战的战场，是被千家军灭门的一个宗门。
经过数日的复盘，花晚照挥舞牧临笑确定了，不管是花晚照的穿越还是那个不知名的魂魄，都和万年前的仙魔大战有关。
既然幕后黑手始终没露出马脚，那他们就一一拜访那些曾经战场。
第一站，牧临笑就选在烟敛寒林。
而且，据牧临笑的自白，他曾在那里失去过什么。
再次拜访的目的之一也是看看，能不能找到曾经丢失的东西。
***
烟敛寒林，顾名思义，一片被烟雾笼罩的冰冻的森林。
连脚下的地面都被冰封了。
宁辰昊打了个喷嚏，不明白为什么火灵根的牧临笑要来这种地方。
现在是晚上，花晚照掏出夜明珠照明。
牧临笑提前拿出解毒丹分给花晚照和宁辰昊：“吃下，烟雾有毒。”
花晚照大量了下四周：“不像怒海残阳旧址和深渊之底那样怨气丛生，这里真的是古战场吗？”
脚尖敲了敲脚下的冰面，牧临笑说：“有这样的冰封，什么样的怨气能出来？”
也是。
能把一个宗门冰封的实力，的确不是怨气能比拟的。
“这里其实没什么危险……”
然而，打脸来的就是如此猝不及防。
嗷呜一声，一只雪白的狼跳上不远处的冰丘。
花晚照马上握紧镇邪：“狼是群居动物，不可能只有一只！”
话音刚落，周围亮起了一双又一双绿灯笼。
不群上手，牧临笑扫了一眼：“三十二只……”
“只能上了。”
宁辰昊的九霄率先出手，九言剑一只又一只收割着那些狼的性命。
借着周围充沛的水灵气，花晚照也出手了。
本来打算出手的牧临笑看两个人能应付，就抄着手在后面看戏。
不知道这些狼是缺了根神经，还是别的什么，看到牧临笑在后面落单，就想去偷袭他。
牧临笑随手搓了个火球把它烧死了。
生物有畏火的本能，何况牧临笑的火也不是普通的火。
一只狼变成焦炭后，最先出现的白毛狼嗷呜一声，剩下的狼有序撤退。
花晚照注意到，白毛狼临走之前，那双绿色的眼中燃烧着绿色的火焰。
好奇怪……
她把发现的这点和牧临笑说了。
“这里和我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了，小心。”
花晚照：……
宁辰昊：……
出发之前，是谁说这里他来过一次，没什么危险的？
踏上这里还不到一炷香，就被一群狼袭击了，后面还有什么等着他们？
“难道这地方白天和晚上还不一样？”牧临笑摸了摸下巴。
花晚照无力道：“狼本来就是夜行动物……”
一道清洁术施在两人身上，牧临笑说：“快走快走，这里血腥气这么重，说不定等会还会吸引其他凶兽。”
走出一段距离后，光洁的冰面上忽然反射出一片生机盎然绿色。
花晚照愕然：“这是……”
牧临笑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来了：“是雪融草。难怪这里会变成这样，看来是这雪融草搞的。那这里应该是万年前的三生崖遗址。”
“为何这么确定？”
宁辰昊：“因为，三生崖只收冰灵根的弟子，门人弟子相当稀少。因为都是冰灵根，所以才种这么多雪融草辅助修炼。”
“你怎么知道？”花晚照盯着他。
他是出发后才知道目的地，哪里有时间查资料。
“平时喜欢看闲书。”
花晚照：……这借口和牧临笑找的一样不走心。
“到了。”
花晚照看着面前一面被冰封的断墙：“你上次就是走到了这里？”
四下看看，她却什么都没看到。
“你丢了什么？不会是有其他人来了，捡了去吧？”
牧临笑却一直盯着那片断墙。
他转向花晚照：“小师祖，你试试能不能把这面墙的冰去掉，我想看看上面是什么。”
“你自己就是火灵根，不应该比我效率更高吗？”
说是这么说，花晚照还是按照牧临笑的要求，把墙面的冰给清除了。
不过，因为她只是清除了冰，没有清理掉产生冰的源头，雪融草，所以刚刚去的冰又自墙根慢慢往上蔓延。
这短短的时间足够牧临笑看清墙面上的内容了。
“似乎是个穿红衣的女子，不过，冰灵根的弟子会喜欢穿这种张扬的颜色吗？”
像她，一直就是冷色系的衣服，而同为冰灵根的贺贤，更是长年一身丧服一样的白。
“是献祭……”
牧临笑话音未落，周围的空间骤然扭曲，三人都被吸入断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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