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曼淼刚想说些什么，就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她立即转头，发现明晏的身上果然也穿着病号服，看见她的时候，一贯冷淡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容，“我来了。”
阮曼淼此时的脑袋里充斥着各种混乱的想法。
她想问明晏是怎么找到隐身状态的自己的，可在看见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时，一切的答案都不重要了。
她能感觉到明晏对那个人的出现不是很惊讶。
他只是看着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看了好一会儿才说，“走吧。”
“那她呢？”阮曼淼指着另外一个自己问。
“她……是怪物吗？”
“是留在这个副本里的人。”明晏说，他长久地看着那个人，“只要这个副本消失，她也不在了。”
阮曼淼敏锐的察觉到，明晏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他知道对方在这里，就像知道自己也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一样。
她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到明晏握住了她的手。
然后带着她往医院的二楼走去。
——二楼是食堂，她记得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晏不在这个时候离开，而是选择带她去了二楼。
可敏锐的，她没选择在这个时候提问——她看着窗户，发现此时的窗户外面居然都已经落下了铁质的卷帘，算是彻底堵死了他们离开的那条路。
“跟着我。”明晏说。
虽然阮曼淼是在隐身状态下，但他却能清楚地发现她的位置。
阮曼淼闭着眼睛，跟着明晏慢慢走去——
“电梯暂停了，我们从楼梯走。”
明晏说，带着阮曼淼走上了二楼的餐厅，很快俩人就来到了餐厅里。
……
阮曼淼坐在位置上，偌大的餐厅里，此时一个人都没有。
她看着明晏锁上了餐厅的大门，然后坐到了她的面前，对方表情非常平静，似乎早已经知道这一刻会到来。
“……你知道她是谁？”阮曼淼斟酌了一下询问。
“知道。”
阮曼淼思考自己要如何询问这个问题，但最后她还是直截了当的表示——
“你能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吗？”
明晏看了眼阮曼淼，“你还记得在地铁里，你问过我的，我的愿望是什么？”
阮曼淼当然记得这个，她一直好奇，明晏一直在这个游戏里没有离开，是不是没有攒够积分，同时又好奇对方想要真正实现的愿望是什么。
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对方的愿望不普通，“……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她换了个问法。
“实现了。”
明晏说。
“用一种扭曲的方式实现了。”
“扭曲的方式……？”
“我的愿望是让离开的人复活。”明晏说，“它实现了我的欲望，但却不是直接让人死而复生，而是回到了一切的开始。”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躲开阮曼淼的目光，“回到一开始进入游戏的那一刻。”
阮曼淼下意识握住了手，她想起了刚刚在大厅里看见的人……又想到了明晏一直避而不谈的愿望，以及对方对她那没由来的亲近。
她不是傻子，对方暗示的那么明显，她近乎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明晏的意思。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
才看着明晏，“……是我吗？”
明晏没有否认，默认了他的答案。
“……我是怎么死在这个游戏里的。”
阮曼淼知道自己不是那种能靠一条命通关这个游戏的人……她只是好奇……好奇自己是怎么死在了游戏里。
明晏没回答，只是想到了很久以前——又或者说是很久以后的那个场景。
他记得那是个下雨天的晚上，庆功宴就在酒店里举办。
所有人都开心极了，阮曼淼甚至多喝了一杯，她脸有些发红，看着自己的时候，目光像是愣住了，好几秒之后，她才摇摇头，然后对着自己傻笑。
头顶的吊灯有着炫目的光晕。
空气中是香水、香槟以及雪茄混合的气味。
那是冬天，室内空调开得很足——票房大卖，首映当天票房已经破了3亿——剧组所有人都在那里庆祝。
而阮曼淼在剧中的反应更是真实，打破了以往的花瓶形象，拿到影后也近乎是铁板钉钉的未来。
楼明岸眼底含笑，拿着阮曼淼手中的那喝了一半的香槟。
对方穿着墨绿色的鱼尾款丝绒礼服裙，脖颈上戴了祖母绿的项链，卷曲的发尾随着她的晃动触摸着自己放在她腰间的手。
“你喝多了。”
他说，拿走了阮曼淼手上的香槟。
他带着阮曼淼来到房间里休息。
阮曼淼坐在沙发里后，头就软绵绵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她伸手触摸着头顶的光——
“我好希望这是真的。”
楼明岸那会儿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还是好脾气地点头，“这就是真的。”
“你没抽烟吗？”阮曼淼突然拽住楼明岸的领子，仔细闻了一下，“但我闻到了一些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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